魏蛟缺點一籮筐,其中一點便是張狂自大,不大聽得見他人的意見,要是對方態度還不好,他就會變得怒不可遏,認為對方是在忤逆自己。
好言好語魏蛟都不一定能聽得進去,逆耳忠言更是如此。
若魏蛟真的按照之前的安排去追擊匈奴,疏於對鄰邊的警戒,荊城出事的消息他恐怕要很久才會知道。
荊城易守難攻,等魏蛟回過神,對面怕是早就做好防範,站穩腳跟。
觸及對方詫異望過來的目光,蕭旻珠稍稍收斂了一下道:「我的意思是這件事不是你的錯,若不是你先前提醒,君侯聽勸沒有北上,恐早已釀下大禍。」
蕭旻珠情真意切地望向賀時章,殷殷道:「賀郎君,幽州不能缺了你,我知曉其餘人皆是附和之輩,賀郎君是少有的不畏強御,敢於面爭之人,若有你在旁,幽州明日可期耶。」
職場人熟悉的pua,畫大餅。
見對方垂眸不語,蕭旻珠嘆了口氣又道:「賀郎君應該知道,君侯這人看重面子,你眾目睽睽之下批判了他的不是,他自然不喜,但在明白賀郎君的苦心後,君侯就後悔了,幾日前的人參和傷藥其實就是君侯派人送去的。」
其實是蕭旻珠派人送的。
賀時章擅長謀斷富有遠見,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要是能留下來,蕭旻珠當然不想放對方離開,話說的難聽點,她現在和魏蛟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魏蛟把幽州經營得好,她才能跟著好。
幽州雖然是一個州,擁有二十多個郡縣,但也算一個小國家了,打天下靠武將,治天下靠文臣,沒有這些獻策的賢士規勸容易犯錯君主,一個國家哪能走的長遠。
賀時章面容一怔。
在蕭旻珠接二連三地挽留下,賀時章已經有些動搖。他原本就沒下定好決心,今日此舉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賀時章神情一滯,方垂眸道:「請容我再想一想罷。」
自魏蛟率軍出征後,衡陽境內全城戒嚴,無論白天黑夜城門皆有輪班的士兵巡邏,就連賣菜的鄉民出入都會被仔仔細細地搜查一通,更勿說這個時段要想出城的衡陽官員。
一輛樸素的青蓋馬車在距離城門不遠處停下。
呂粟從車窗探頭,瞥見排出長龍的一條隊伍以及城門口嚴格把關的守衛,眉頭緊皺。
今日督察的守將是位生得方臉廓耳的青年。他穿著明亮的鎧甲,昂首闊步地在人群中不停巡視,若有碰上那等將文書落在家中沒帶或是丟了沒及時到衙府補辦的,便會被他厲聲呵斥,從隊伍中拉出去。
魏蛟剛接手幽州的時候,軍隊歷經接二連三的外患內亂人員縮水了大半,缺兵少將,還特別窮,打仗都得他自己掏腰包,所以那個時期對參軍的士兵條件放寬了許多,青年就是在那時被家裡人在軍營捐了個百夫長職位噹噹。
但因為他自己本身能力不太夠,幾年過去,也沒升幾級,如今還被打發到這裡來守大門。
他最近聽到風聲,燕侯年後很有可能會裁掉一批常年考核不及格的軍中部將,一聽到這個消息,他徹底打起了精神,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恪盡職守地堅守崗位。
突然,他目光在人群中某點頓住。
「呂先生!你今日也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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