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深吸一口氣,「我接下來要說的,可能對你來說有些難以接受。小月亮,我們都是西越人,我們的父母是潛藏在賀朝的細作,至於面具人是誰派來的,我暫且還沒查清。柳時絮是朝廷的人,一旦知道你的身份,絕不會放過你。跟我走吧,我會賺很多錢養你。」
楚漣月驚訝得半晌說不出話,她曾無數次設想過娘親的身份,逃婚的世家小姐,浪跡天涯的女俠,或者某個權臣的外室娘子,唯獨沒想過會是西越的細作。
雖然鄞州是西越與賀朝的交界,城內也有不少做生意的西越人,但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和這兩個字沾上關係。
「我、我心裡很亂,養我的爹爹身子不好,我得留下照顧他,我兄長去從軍了,不知是死是活,我想等他。」
凌祈:「這個不急,任務還沒完成,我會暫時待在鄞州,你慢慢考慮。」
楚漣月揪著他衣角問:「若任務完不成,你們會殺了柳大人麼?」
凌祈沒再說話。
回到衙門,楚漣月從衙役那打探得知,柳時絮白天在城外遇刺,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她在柳府門前徘徊了一陣子,猶豫著上前敲門,柳府家丁回話,說柳四公子在養傷,柳三公子和丁小姐也不在府內。認識的人一個也見不著,她只能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半個月,日子照常過,只有凌祈不時會來找楚漣月,抱怨任務難做、東西難找、柳府戒備森嚴,他無從下手。
期間,她從丁稚鳶那得知,柳大人傷勢過重,還未甦醒,不僅如此,那日謝黎也受了傷,不過傷勢較輕,已經能吃能喝,能瘸著腿蹦蹦跳跳了。
「阿月?你不親自去瞧瞧柳大人麼?連謝黎那小子也天天吵著要見你。」丁稚鳶往她杯中添了茶。
楚漣月搖頭:「不了,公事繁忙,我要整日巡街,抽不得空去見他們,知道他們沒事就好。」
其實,最近街上太平得很,柳大人不在,連命案都不發生了。
臨近七月初七,夜晚的鄞州城逐漸熱鬧起來,街邊掛起五顏六色的蓮花燈,滿懷心事的少男少女簇擁在湖邊放河燈,湖波輕漾,湖面上盪著幾艘樓船,隱約有絲竹聲從船上飄來。
下了值,楚漣月在橋頭站了會兒,準備買串糖人回家,身後傳來丁稚鳶的聲音。
「阿月,去游湖麼?」
楚漣月掃了眼丁稚鳶身後,打趣問:「那誰今晚怎麼沒跟著你?」
丁稚鳶臉紅著否認:「他又不是日日跟著我。」
「我說的是珠兒,你在說誰?」楚漣月逗她。
「你這張巧嘴,我說不過你,走嘛,就當是陪我啦。」
楚漣月被丁稚鳶拉上一艘小船,推開船艙門,柳時絮坐在裡邊,他的面色蒼白沉鬱,顯然病未痊癒。在瞧見她的一剎那,他的唇角微微一翹,眼神光在閃爍。
「你在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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