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騙她, 是真的忘記了關於自己的一切, 難怪在審查院時, 他沒有出面替自己作證銀票的事。
沒了那段記憶, 他還會是那個與她心有靈犀、配合默契、敢以性命相抵的柳時絮麼?又或者說當他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後,自己還會喜歡他嗎?
他或許下一秒就會想起, 或許永遠也不會想起曾經的記憶,這對被遺忘的一方來說,是無盡的痛苦和折磨。
楚漣月幾乎有種錯覺,與自己共患難的那個柳大人,好像永遠在這世上消失了,那麼還有必要再重新培養感情麼?
她抬頭望向他,在自己埋頭沉思這段時間裡,他已經挪步到窗前,靜靜坐在桌邊,一如初見那個夜晚,皎潔月色下,他漂亮的眸子通紅,仿佛一隻被驚嚇過的小獸,不動聲色打量著她,閃動的眸光透著幾分警惕,有惱怒,有慌張,還有幾分窘迫。
他微微發白的臉色,以及唇邊鮮紅的血漬,這副脆弱的慘樣倒是增添了幾分破碎感,讓人很想要繼續欺負他。
與從前不同的是,他表露的情緒收斂了許多,半年不見,他更加會隱藏自己的想法,而此刻介於一種被折辱後的惱羞成怒,與極力克制自己發作的兩難境地,這家伙學會了隱忍,換做以前肯定當場叫墨新把她扔出去。
但正是這一眼,久違的熟悉感湧上心頭,楚漣月想要抓緊這一點影子,把原來那個柳大人找回來。
拿定主意後,她朝他走去,麻利替他解開手腕的繩索,心平氣和道:「那就以半年為期,在此期間你得配合我重新培養感情,要是半年後你還覺得勉強,那我們就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如何?」
柳時絮揉揉手腕,整理被揪歪的衣領,「我不會無條件配合你,過分的要求我不會答應的。」
「那什麼才叫過分的要求?你舉例說說看。」
「一切以朝廷公事為重,忙起來我沒辦法陪你,不能隨便進出我的書房,其他的你隨意。」
「成交。」
這些對楚漣月來說算不得阻礙,反正她也沒打算天天纏著他,現在最迫切的問題是賺錢,首先得在玉京活下去才行。
想了想,她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柳時絮,「這是姜大人替我作證的親筆書信,他的字跡你應該認得吧?能撤銷對我的通緝麼?」
柳時絮接過信,但是沒打開看,收進自己袖口,淡淡道:「早兩日我便收到舅舅的來信,他在信中替你解釋過,所以我早就命人撤掉通緝令,而且在你逃走的當夜,趙正明已經被緝拿歸案,前日經過審問,你確實不是他的同謀。」
楚漣月不自覺握緊拳,白白害她逃亡幾日,還險些丟了小命,她咬牙道:「那麼第二件事情,那些銀票可查出失主了?查不到對吧?因為那是你送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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