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眼睫輕顫,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所以……」
所以什麼?她沒問,而是身體力行地去驗證了,虞游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被抓住的瞬間後背都繃緊了,勉強存在的理智像被泡進了大海里,一瞬間融化得一乾二淨。
不知何時突然起風了,原本平靜的海面開始有了起伏,慢慢的一浪高過一浪,拍打在礁石上時,濺出白色的浪花和泡沫。
許悠突然想起為數不多的生病打針的經歷。
在她二十六年的人生里,一直覺得沒有比打屁股針更強人所難的事了,你明知道針尖即將扎進身體,明知會帶來痛意,身體的本能會讓你繃緊每一塊肌肉,用力排除不屬於身體的一切異體,可還是會有人總是提醒你,要放鬆,放鬆了才不會痛。
現在,這個提醒她的人變成了虞游。
抓緊床單的手無意間落在床頭柜上,碰到了電動窗簾的按鈕,原本緊閉的窗簾開了一條縫,許悠側目,能從縫裡看到外面無垠的海。
「起、風了……」她艱難開口。
虞游將她的臉扭回來:「專心。」
沉淪時,許悠閉上了眼睛,心想她不該將這事和打針聯繫到一處,畢竟打針只會帶來短暫的痛楚,而她與虞游的結合,是一場漫長的折磨與歡愉。
風起又風靜,許悠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時,便看到虞游站在落地窗前。
脫離了輪椅,她才發現原來他這樣高,雙腿修長線條美麗,和他那張臉一樣完美。
聽到身後的動靜,原本正在看窗外風景的虞游回過頭來,下一秒便和許悠對視了,他唇角揚起,眼底是細碎的笑意:「還好嗎?」
被他一問,許悠頓時感覺身體上的酸軟痛脹一瞬間放大了十倍,但還是微微搖了搖頭,怔怔看著他的腿:「你……能走兩步讓我看看嗎?」
虞游腰上只圍了一條浴巾,斜斜垮垮的要掉不掉,聞言聽話地走了幾步,並告訴她:「現在不疼了。」
「太神奇了……」即便親眼所見,許悠仍忍不住震撼。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家族遺傳病!
虞游看著她眼底的驚色,斟酌著開口:「許悠,我其實……」
「餓了。」許悠突然苦惱,「我們去找點吃的吧。」
虞游靜了一秒,道:「好。」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許悠凌晨三點才睡,一直到中午十二點才醒,睜開眼睛時看到虞游還躺在旁邊,陽光透過窗戶曬在他身上,鍍了一層漂亮的光澤。
許悠沒忍住,上手摸了摸,手指不知不覺間就滑到了她送給他的巴洛克珍珠上,正把玩時,珍珠突然被抽走了。
「摸得太多,會讓珍珠失去光澤。」不知何時已經醒了的虞游開口提醒。
許悠沒當回事:「沒光澤了我再送你一個,反正也不貴。」
「那不一樣,」虞游倒是沒有拒絕她再送的話,「這是你給我的第一份禮物,意義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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