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裡？」秦晴轉頭。

「誰知道呢，」管理者聳肩，「也許是再次去投胎，也或許會徹底消散在天地間，不過你放心，他們不會有痛苦，到了時候，他們腦海中的記憶也會自然消散。」

秦晴再次看向人群，眼珠轉動，試圖從人群中搜尋到熟悉的身影。

「你呢？怎麼會有位面超市這樣神奇的東西？我在這裡這麼多年，頭一次見到你這樣神奇的存在。」管理者打量著秦晴。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秦晴攤手，「只不過恰好開了一家超市而已。」

「但我覺得……」

話音未落，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驚呼。

秦晴身旁的兩個管理者立即沖了出去，不一會兒之後，將遠處的人帶了過來，只見對方渾身發顫，頭眼眉身上都結著寒霜，好像是剛從極為寒冷的地方跑過來。

她上前兩步，那邊的情況還沒了解，身旁的眾人就開口說話。

「老闆你別去，沒用的，剛來的人都要經過這一遭。」

「這人剛來吧，身上沒有魂力，緩過來就好。」

「剛死的人都這樣，要先把身上的活人之氣全部散去，才能變成真正的魂，這個過程會稍微難過一點。」

「我們都習慣了，每個過來的人都會這樣的。」

秦晴停下腳步，看向眾人：「你們也一樣嗎？」

「都一樣的，所以才會有管理者，初期總要引導過，不然沒辦法接受在這裡的生活，寡淡的很，什麼都沒有，等哪天真正接受這裡空虛的生活了，就可以離開。」

「其實以前走的人很多，這兩年走的人卻很少。」

「我來的時候前一任管理者是這麼說的，說是最多半年就能走，可我現在都來兩年了，還是留在這裡，要只是半年我還能熬，可兩年真的熬不了……咕咚咕咚……我都心如止水了。」

「誰不是呢，我也是啊……咕咚咕咚……這破地方，連自殺都自殺不了，老闆要不是你來，我真的快要苦死了，所以老闆我喊你祖宗都可以啊。」

「那倒不至於。」秦晴擺手，看著一個個捧著杯子「醉飲可樂」的模樣，心情十分複雜。

這會兒時間，那邊管理者已經將新來的人安撫住了，秦晴剛鬆了口氣，就聽到從遠處傳來的聲音：「晴晴——！」

聽到熟悉的稱呼，秦晴轉頭，看清來人後下意識瞪大眼睛。

「晴晴，真的是你啊，你怎麼了？年紀輕輕的就走了，」來人一把抱住秦晴痛哭流涕，「我可憐的晴晴啊，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爸媽走得早，你也走這麼早，好端端的一個孩子，怎麼說沒就沒了，晴晴啊——」

秦晴：……

她伸手拽了拽緊緊抱著她的人，也試圖說出自己的情況，但對方根本就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她只能等對方哭過喊過，好不容易等到對方的情緒平復下來，才開口：「三舅婆，我沒死。」

眼前這人還真是秦晴的熟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三舅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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