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行，鬼可以。

「你在這裡多久了？」

「好像一年了吧。」

「一年……只是一年嗎？」秦晴抬頭，看著四周茂盛的草木，「一年時間，周圍已經長了這麼多草木，人類的災難，對大自然而言，似乎並沒有什麼影響。」

「是啊，人類對這個世界而言，或許比草木還不如，」聲音沉了沉，很快又高興起來，「好久沒人跟我說話了，很高興能跟你說話。」

「我也很高興，」秦晴看了眼時間，讓無人機停在不遠處，在屋頂坐下，「是只有你，還是所有……都在。」

「可能都在吧，我沒有聊過，」對方說道，「大家都挺虛弱的，沒力氣說話。」

「不能去投胎嗎？」秦晴又問。

就算是異世界，應該也會有完整的投胎流程，總不能一直讓人死後的鬼魂在這樣的環境待著。

「投胎不是只會出現在故事裡嗎？真的可以投胎嗎？」對方問道，「我有點難受，要是可以投胎，我想去投胎。」

「你在哪裡？」秦晴看著自己腳下。

「我在一塊板子底下，已經躺一年了，除了說話之外，什麼也做不了，你來之前，我連說話都不知道該對誰說。」

聽著對方的話，秦晴意識到什麼：「你還在自己的身體裡？」

如果是靈魂，不應該會被困住。

果然，對方給了肯定的答覆：「是在身體裡，還能不在身體裡嗎？」

「我也不清楚，」秦晴實話實說，「我去替你想想辦法好嗎？要是能找到辦法，我就過來幫你處理。」

「要是找不到辦法，你可以過來陪我說說話嗎？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跟人說話了。」

「好，有時間我會來的。」

秦晴起身，臨走之前拿出了一個燭台，將燭台放在略平的地方，然後拿出蠟燭，將它點燃。

風吹過，差點將蠟燭吹滅。

她帶著燭台和蠟燭跳下高樓，找到了一處能夠避風的位置，將蠟燭放下。

剛放好沒多久，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好香啊，你在做什麼？」

「鬼魂都是吃蠟燭的，你多聞聞，或許能讓你好受一些。」秦晴又燃了一根蠟燭，兩個燭台並排放在一起，燭香瞬間蔓延。

「好香，好舒服。」

秦晴起身，確定了蠟燭的位置不會被吹滅，跟對方說話：「我先走了，之後不一定總會來，但有空我會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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