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溫熱的觸感，卻告訴他至少還有人為了他而留下來。

他半眯著泛紅的眼眶眼眸，通紅的眼眸還殘留著一抹不易發現的淚痕。

謝異洲在對方淡漠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

他不知道顧嶼嵐在為什麼害怕難過，只是一動不動，安靜地聽著對方說的話，抬起手輕輕地撩起對方垂在眼前的碎發。

微涼的指腹落在太陽穴上，力道不輕不重地揉了揉，顧嶼嵐因為醉酒的頭疼頓時緩解了許多，不由舒服地微微眯了眯眼。

剛才那些失落慌張頓時便散了許多。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

謝異洲言簡意賅地開口：「課堂。」

顧嶼嵐似乎這才想起來，前幾天他跟少年鬧彆扭，就沒跟著對方一起上課，所以也不清楚課上教了些什麼。

或許太過於舒服，讓他逐漸開始昏沉了起來。

突然想到了那令人窒息的夢境，他忍住捏了捏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出來的薄荷糖。

或許他今天真的是醉了，身體開始有些不受意識控制了。

顧嶼嵐攤開手裡的糖，醉醺醺地開口問道：「……小啞巴，哥問你……」

大著舌頭的話語，話語含糊在嘴裡，讓人聽得不是很清楚。

謝異洲聞言低下了頭，側頭聽著對方說的話。

很快斷斷續續的話語從對方嘴裡冒出。

「你選擇它，還是選擇我……」

謝異洲目光落在顧嶼嵐手裡的薄荷糖上，頓時微微一頓，一時之間似乎有些難以抉擇。

顧嶼嵐等待了一會兒，沒有聽到聲音，似乎已經知道對方的打算了，心裡閃過一絲失落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好笑。

……小饞貓，就算哄哄他也可以……笨死算了。

然而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

突然溫熱的呼吸扑打在耳側，與此同時，少年獨特的聲調在耳邊響起，顧嶼嵐不由屏住了呼吸。

輕柔的呼吸，仿佛羽毛般掃過耳側的同時，也拂過他的心頭。

「我選……哥。」

在聲音下的瞬間，顧嶼嵐心臟快速地跳動著，幾乎快要感動地落淚。

這一刻是他無比的安心，仿佛一切都塵埃落定。

也不枉費這段時間，他這麼照顧對方。

至少少年在糖和他之間，最後選擇了他。

不知道怎麼了，心裡竟然隱隱生出一絲感動。

在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之後，顧嶼嵐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身體殘餘的酒精不斷地將他拖入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