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恆言微風將他的頭髮吹亂，垂著的眼眸，讓謝異洲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老張是最合適的，之前有人來應聘過，但都幹得不好，沒過幾天就離職了。」

許恆言耐心解釋著，說完便看向謝異洲：「你為什麼會來這個學校？」

昨晚上他幫忙在對方行李箱，翻找衣物的時候，從裡面看到了對方的畢業證和執業證書。

按理說去在外面的醫院會比較有前途，學校里的生活過於單調，沒有什麼前途，也就只能拿點死工資，來學校的一般都是一些退休的老醫生。

謝異洲看著對方的眼眸說道：「學校有學校的好處，醫生都要上夜班，工資也不算高，……」

這個理由很合理，許恆言也就沒有再多問。

兩人之間的氣氛沉默了下來。

許恆言本來就不是那種自來熟的性格，再加上昨晚上的意外接觸，還有些拘謹，只是低著頭帶著人在學校里走著。

在校區的道路兩邊，種了一排高高大大的梧桐樹，一下子天就暗了下來，昏沉沉的。

「那許老師呢？」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一直沉默著的男人，愣了一下，目光望著半空中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我，記不清楚了。」

這個回答讓謝異洲有些意外。

許恆言也不由有些詫異，他的確記忘記怎麼來到這個地方，似乎自有記憶以來，他就已經在學校里工作了。

嘩啦啦——

一陣風吹過，將高大的梧桐樹吹得嘩啦作響。

謝異洲抬頭看了一眼，聽到頭頂上沙沙的聲音，鼻尖突然感到一抹濕潤，估計是又下雨了。

「快點走吧，這裡下雨了。」

正當他抬起腳步往前走的時候，突然被拽了一下手臂。

「等等。」

「怎麼了？」

謝異洲回眸看向對方。

「前面有個水坑。」

謝異洲聽到之後，順勢低頭看了一眼，果然在他面前有一個下水坑，不過，還有點其他的東西，他的目光落在腳邊的黃紙。

腦海里不由回想起，之前老門衛跟他說過的話。

在思索的時候，他就已經抬腳邁了過去。

「學校裡面出現過意外嗎？」

在謝異洲聲音落下時，他看到對方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僵硬，「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昨天晚上過來的時候，老張跟我說的，他說學校里死了一個女生。」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許恆言說道：「上學期有個女生出了意外，不小心從樓上掉了下來去世了，老張年紀大了，就比較忌諱這個，再加上這邊老校區，時間比較久遠，學生們經常私底下會傳一些靈異故事……不過，那些都是他們自己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