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祭拿過那枚壓著字條的一小方玉章,正是運城太守的官印,底面沾著人血,不知道蓋在了哪份文書上。隨手將玉章碾成了粉末,聞祭看著還哆嗦著的送信人,目光冷然,「讓你送來的人是怎麼說的?」
送信人手中的盒子掉落在地上,眼珠子滾了出來,送信人發覺自己拿著的竟然是人的眼珠,驚駭地撲通一聲跪下,「大爺饒命!小的只是個送信的,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聞祭抬手,纖長的手指微微一動,一個黑影出現在了送信人身後,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送信人感覺到脖子一涼,腿一軟幾乎要癱倒,卻又被迫支撐著身體,腿打著顫,褲襠突然濕了一片。
聞祭取出手帕淺淺掩住口鼻,清冽的聲音傳了出來,「再問你一遍,讓你送信的人是怎麼說的。」
送信人聲音發顫,哆哆嗦嗦地將司南說的話說了一遍,「他……他說,讓我告……告訴蕭浮大爺,也……也就是您,您交代……的任務完、完成了……」
「他口中,我所交代的任務是這個嗎?」聞祭對著地上的眼珠子微抬下頜,黑影按著送信人的肩彎下腰去,直視著黑色的瞳仁。沾著血的眼球十分完整,眼白上還帶著血絲,與其對視,正如被惡鬼所逼視,恐怖異常,嚇得送信人白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黑影毫不留情地將手中的匕首刺入送信人的大腿中,一陣劇痛使得送信人再次清醒了過來,一時間哀嚎不止。
聞祭皺起眉頭,對著黑影一揮手,黑影低頭接受了命令,鋒利的匕首劃破送信人的喉嚨,血液頃刻間涌了出來,
「咯……咯咯……」送信人驚恐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劃破了氣管,血液里夾雜著血沫濺開,從手指的縫隙中噴涌而出,身體一直抽搐著,直至失去所有存活的跡象。
黑影自覺撿起那對眼珠,放入盒子裡,擱在聞祭腳邊,然後將屍首帶了下去——總不能放置在這裡讓聞祭來收拾,他會找個地方拋屍的。
聞祭不是要濫殺無辜,只是這個人知道了,就留不得活口。
司南臨走還要擺他一道,還是使的借刀殺人,這手段,簡直陰毒。官印沒了,暗探傳來蕭浮剛拿到手的除籍文書恐怕就是罪證;李嶠出了事,又是讓人覺得與頤園那個歌妓有關,蕭浮是提了替人贖身的有情郎;這個送信人更是明明白白指名道姓說了蕭浮,誰又知道他有沒有透露出去,說不準已經有人將這個消息傳到了李泰昌耳中。種種跡象皆指向了蕭浮,李泰昌怎麼會不往這邊想?現如今這運城太守恐怕要把矛頭指向他們了。
民不與官斗,更何況李泰昌做這些事背後有人撐腰,只要對背後之人有利,李泰昌就能多活幾日。國難當頭,誰還管那些富商不富商的呢,與其將富商留著交予敵人掠奪,不如先化為己用,那位憂國的公主正是如此想的吧。李泰昌已經無所顧忌,像是一條盲了的毒蛇,咬到目標,就能拼死一搏,不在乎魚死網破。
只是這司南也還真是放得下,知道有他做阻攔,便乾脆放過了衛慎,但,司南所說的換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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