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這麼多年的忽視和冷待，祁國皇帝自然不會思考祁瀟竹是不是在藏拙。

眼見南宮厭生目光游弋，祁瀟竹恰到好處的露出了幾分不解和失落。

祁瀟竹情緒有些低落的詢問道：「陛下，這是不相信我嗎？」

南宮厭生：「……」

南宮厭生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心虛。

但這個問題顯然是沒辦法逃避的。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祁國的那個皇帝，現在應該已經被他派去的暗衛給抹了脖子了。

就算南宮厭生富有四海，也沒辦法讓一個已經被抹了脖子的人死而復生啊。

南宮厭生眼神飄忽，望天望地就是沒有望向祁瀟竹，「祁國現在……已經亡國了。」

南宮厭生下旨攻打祁國的時候，哪裡想過還會有今天。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南宮厭生一樣，對生父毫無感情，甚至敢於做出弒父之舉。

在現在這個時代，這無異於是大逆不道之舉。

因此，南宮厭生說這話時，心中除了後悔之外，更多了一絲害怕。

他怕他們之間從此隔著血海深仇，他怕祁瀟竹對祁國乃至於祁國皇帝還有留念。

哪怕那並不是什麼值得留念的人和地方。

可在這個時代，就算再如何被厭棄，也很少有人直接脫離家族，並與家族斷絕關係。

祁瀟竹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從南宮厭生的嘴裡聽到這麼一句話。

但回過神來之後，祁瀟竹並沒有如南宮厭生所想的那般，露出什麼激烈的厭惡的神色。

恰恰相反，祁瀟竹的眉眼間，甚至染上了些許輕鬆。

「是嗎？已經亡國了啊……」

無論是祁瀟竹還是原身，對祁國都沒什麼特別的歸屬感。

因此，祁瀟竹一點也沒有要為祁國打抱不平的意思。

祁瀟竹只是在想，拋開祁國不談，以他現在的身份以及目前的局勢，他還能做些什麼。

如今的天下，雖然算不上特別的太平，三個大國之間經常會發生摩擦，但終歸不會引起什麼特別大的爭端。

至於那些夾在大國中間的小國，要麼是夾在三個大國之間，艱難的夾縫求生，要麼便歸屬於某個大國，尋求大國的庇護。

因此，三個大國之間，倒也算得上是相互制約，反而達成了某種詭異的，短暫的平衡。

只是這份表面上的平衡註定維持不了多久，早晚都會被其中一個大國率先打破。

也正是因為不想再出現天下大亂，民不聊生的景象，天道才會選擇身負功德和龍氣的南宮厭生為男主。

祂希望南宮厭生能夠一統天下，讓這天下不再戰火紛飛，讓百姓不至於再易子而食。

可祂沒想到的是，南宮厭生身為帝王，居然沒有一個一統天下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