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身邊有個活物的感覺啊。

不再是——自己一個人躺在那裡等死了。

「過來。」他說，聲音尚有些啞。

貓咪邁著小短腿跑了過去，跳上了床，窩在了他的旁邊。

「怎麼把自己弄到襯衫裡面去了。」封成璟說，伸手撓了撓貓咪的下巴。

貓咪胡亂地喵喵喵了一通。

反正他只是只可愛的小貓咪，不想回答的問題「喵喵喵」就好了。

「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一個什麼人站在鏡子前面——似乎還是一個，粉色的人。」封成璟自言自語道，揉了揉太陽穴。那個人影模糊，他其實都不確定那是夢境還是他的幻覺。

「大衛，有什麼其他人來過嗎？」

「沒有，先生。」大衛說。的確是沒有「其他」人來過，只有其他的貓。

「大概是我眼花了。」封成璟道。

遲瓊悄悄地松出了一口氣，真是眼花得好，眼花得妙啊崽！

「是你叫醫療機器人上來的嗎？」封成璟又問貓咪道。

貓咪這次一下子支棱了起來，突然覺得惱火又委屈：崽，預警模塊你也不開，劉公公那傢伙又不知道死哪兒去了，爸爸剛剛都擔心死了，你這樣讓我很難做誒！

他先給了封成璟幾下貓爪攻擊，然後「喵喵喵」控訴了一堆，指著醫療機器人，又指著自己的嘴，一通比比劃劃，眼神中飽含控訴。

「你是說，你費了很大的勁，才讓醫療機器人來看看我的？」

貓咪猛點頭，又拍了拍封成璟手上的終端，手舞足蹈地「喵喵喵」了一通。

「好了，知道了，以後把預警模塊打開。」封成璟道，伸手揉了揉貓咪，「滿意了？」

貓咪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封成璟低頭看了看，發現脖子上乃至黑色睡衣的胸口都是一片紅色，像是血跡，還是從嘴角流下去的。略作思索，他把貓咪抱起，貓爪就貼在了自己心臟上方。

「是你救了我嗎？你給我喝了些東西？」他問。

貓咪一臉無辜地「喵喵喵」，然而封成璟聽到了他在心裡說：「爸爸給你氪了紅藥啊崽，沒想到這麼管用，爸爸要多氪個十幾箱，以後全都給你！」

真的是因為貓咪。

是意料之內的答案，然而親耳聽到，總覺得心情舒緩了很多。

嘴裡有點甜，像是有誰往他嘴裡塞進了一顆糖。

為什麼從沒打開過終端的預警模塊……大概是因為他死了也無人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