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鈞既然認為可疑,那多半是有問題。
這些人會不會和她爹爹的失蹤有關聯?
強壓著焦灼熬過一夜,翌日一早,沈妙舟帶著盈霜出了府,到醉仙樓包下一個沿街的雅間。
醉仙樓與公主府只隔著一條街,從它三樓的雅間望去,恰好可以將公主府外的情況盡收眼底。
其實在她阿娘去後,公主府按制應收歸國帑,但這府里處處是阿娘生活過的氣息,她捨不得搬走,皇帝偏疼她,便將公主府直接賜了下來。
今日出門,原以為免不了要和衛凜交待一聲去向,沈妙舟連說辭都備好了,沒想到衛凜簡直忙得像條狗,就算新婚都不曾休沐,一大早便去了北鎮撫司上值,連想和他一道用個早膳都瞧不見人影。
如今已是深冬,為免太過惹眼,沈妙舟只將窗子推開一個不大不小的縫隙,外人若是瞧見,大約也只當是閣樓內炭盆燒得太熱,要散散悶氣。
她在窗前坐定,杏眸機警地向外看去。
過了許久,沈妙舟的目光漸漸凝住,定在巷子口一個貨郎身上。
他那貨擔上掛著的,儘是些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兒,有風車,小鼓,花籃,還有瓦狗。公主府所在的那條街上,倒是也住了幾戶官宦人家,誰家府里都有那麼幾個七八歲的孩童,但這個時辰,孩童都已去了學堂,這貨郎卻還不曾離開。
常年走街串巷的小販心思最為機靈,通常都是掐著時辰,趕在富貴人家的小少爺們散學時分,來賣一陣稀奇玩意兒,白日裡則是賣些女眷常用的針織線頭,胭脂雜貨,不會這樣平白浪費光景。
沈妙舟越看越覺得異樣。
這貨郎看起來平平無奇,並無功夫在身,興許也正因如此才未被家將發覺。
正在此時,盈霜叩了叩房門,恭敬道:「夫人,馮掌柜到了。」
沈妙舟聞聲回頭,揚聲道:「進來罷。」
盈霜推門進來,身後跟著一個膚色稍黑、步伐沉穩的中年漢子,正是馮鈞。
馮鈞反手關好屋門,轉過身向沈妙舟行了一個軍中之禮:「小主子。」
「馮叔多禮啦。」沈妙舟笑了笑,朝他招招手,又回身指向窗外,「快來看這貨郎,馮叔可曾見過?」
馮鈞應是,貼著牆壁走到窗前,謹慎地向外看去,片刻,他回首點頭,「小主子看的沒錯,此人前日曾在公主府外出現過,除他之外,還有一個收運泔漿的小子,也極為可疑。」
「這人看起來不通武藝,應當是專門探查消息的線人,背後另有主顧。」沈妙舟指尖輕輕打著圈,沉吟片刻,輕聲吩咐道:「馮叔,一會兒讓府里丫鬟扮成我的模樣,出門走一圈,看這人有何反應,你領兩個家將悄悄跟著,莫要驚動他。」
「是。」馮鈞領命,退了出去。
大半個時辰後,一個丫鬟穿戴著郡主衣飾,戴一頂帷帽,從公主府大門走出來,踏上馬車。
不多時,那個貨郎不再停留,身影隨馬車一道消失在巷子盡頭。
果然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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