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小聲答:「我姓李,夫人叫我瑩娘就好。」
沈妙舟笑起來,「瑩澈明亮,似玉美石,很好聽的名字,我記下啦。」
南鎮撫司與北鎮撫司毗鄰,正是順路。馬車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穿過明照坊,轉進同福夾道,再往前走出巷子口便是南鎮撫司。
「吁——」七堯勒住馬匹。
沈妙舟以為這便到了,正要收拾起身,就聽見七堯遲疑的聲音從車外傳來:「夫人……前面有人攔路。」
她聞言一愣,推開車窗,向外看去。
十餘個護院打扮的人已將馬車團團圍了起來。
沈妙舟蹙眉:「你們是什麼人?」
車後傳來馬蹄踏雪的悠悠脆響,伴著一聲涼颼颼的輕笑送入耳畔:「別來無恙啊,舒音表妹。」
她扭頭望去,護院紛紛退後些許,讓出一條路來,一個年輕的錦袍男子騎著馬慢悠悠行到車前。
沈妙舟嫌惡地別開臉。
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武定侯府的色胚世子韓煬,來得倒是夠快的。
韓煬翻身下馬,將馬鞭隨意地拋給身後小廝,理了理衣襟,站在車窗前,負手看向沈妙舟,語調輕浮:「聽聞表妹搶走了我的人,還打傷我府上僕役,我特來向表妹討個說法。」
沈妙舟冷冷地看著他:「瑩娘是被人所害才落為賤籍,牙婆的買賣自然做不得數,至於你府上僕役,是他冒犯我在先,讓他吃些教訓罷了,有何不妥?」
「嘖,表妹的性子還是這般刺兒,爺喜歡。」韓煬輕浮地笑了笑,毒蛇般陰冷黏膩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只是那小賤人怎麼落的賤籍與爺無關,只要進了侯府的門,便是侯府的人,死也得死在侯府里。」
沈妙舟抬起下巴:「光天化日之下,莫非你要明搶不成?」
韓煬挑眉:「我自然捨不得同表妹動手,只要你將那小賤人交出來,看在你我的往日情分上,今日之事便一筆勾銷。」
往日情分?張口便污人姑娘家的清白。沈妙舟被噁心得要命,白他一眼,沒好氣道:「大白天的發什麼夢,誰同你有往日的情分?想要我交人,死了這條心罷!」
說完,沈妙舟「啪嗒」一聲合上車窗,氣沖沖地喚了聲七堯,「不必理會這些人,我們走!」
聞言,韓煬神色霎時轉寒:「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將車裡的人都給爺抓出來!」
一眾護院得令,未等七堯揚鞭驅馬,直接就要向車內探去,瑩娘被嚇得失聲尖叫,盈霜也緊張地攥緊了掌心。
眼見著要動手,沈妙舟上前攔住車門,揚眉看向韓煬:「此處離北鎮撫司可只隔了一條巷子,就不怕我夫君來尋你麻煩?」
「夫君……」韓煬被戳中痛處,目光越發陰鷙,冷笑道:「叫的倒是真親熱啊,也不知衛凜那樣冷心冷肺之人,可否拿你當夫人?」
……那自然是不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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