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舟揚起下巴,語氣不善,「你拿我當傻子麼?」
看著她的模樣,衛凜無奈,自嘲地笑了笑,「般般是天下第一聰慧。」
他早該想到,長廷哪能瞞得住她。
沈妙舟輕哼一聲,收回帕子,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身前凝了一瞬。
衛凜左肩的鎖骨下有一塊寸余見方的烙疤,原本是巡鷹司給他烙下的殺手樓徽印,後來被他自己剜去燙平,年歲久了,疤痕的顏色已經變淺泛白。
可每次看到,都會讓她心頭一緊。
一想到這些傷害和印記都會伴他終生,她就覺得心裡難過得發悶,其間又摻了些委屈,他毒發受苦,幹嘛要瞞著她?
見她神色不對,衛凜收了笑,伸手握住她的左腕,低聲哄:「這毒不過偶爾發作,捱過去便是,不值得你難過。」
沈妙舟喉嚨微哽,挪開了視線,悶聲道,「我才不是難過。我是生氣。我們早都成親了,你有事還要瞞著我?」
衛凜默了默,「是我的錯,日後不會再如此。」
沈妙舟扭過臉,不想理他。
衛凜抬眸覷她一眼,忽然抬手捂住心口,壓抑著悶哼了一聲。
聽見動靜,沈妙舟心一跳,轉頭去看他,「你怎麼了?」
衛凜低著頭,咬緊了牙,「……逍遙散。」
她立刻站起身,「我去找爹爹來。」
「不必。」衛凜攥緊了她的手腕,拉她回來,喘息著道:「除了寒食散,沒有旁的法子……只是疼一陣,忍忍便好。」
「那也不能這樣硬抗著呀!」
衛凜搖了搖頭,「無妨。」
眼見著他神色痛苦,一副被折磨的虛弱模樣,沈妙舟看得難受,「是不是很疼?」
衛凜瞥她一眼,俊眉擰著,低低應了一聲,「……疼。」
沈妙舟有些無措,忽然心一橫,捋起衣袖,將嫩藕似的胳膊遞到他面前,堅定道:「疼就咬我,我不怕。我陪你一起。」
衛凜一頓,頗有些意外,視線緩緩落到她的臉上,「……咬你?」
「嗯!」沈妙舟閉上眼。
好半晌沒有動靜。
正想睜眼看看衛凜怎樣了,忽然,有溫熱的鼻息貼近,堅硬的齒關抵上她柔嫩的手臂,輕輕地,磨吮了兩下。
感覺很奇怪。
沈妙舟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起來,耳根灼熱,頭皮麻酥酥的,不由得想往回縮手。
手臂卻被緊緊攥住,下一刻,一片溫熱柔軟的觸覺覆在了肌膚上。
衛凜握著她白皙柔滑的胳膊,低下頭,輕輕吻了上去。
沈妙舟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歪著頭去瞧他的神色,「好啊衛澄冰,你耍賴皮!」
衛凜低頭輕笑起來。
傻姑娘,心怎麼那樣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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