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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姨娘今日來就是探探聞姝的口風,並不急著促成這樁親事,畢竟永平侯還在府中,得等永平侯走了再說。

與江夫人怒氣沖沖的離開不同,趙姨娘春風得意,以為這件事板上釘釘,不必再愁。

月露對外啐了口,關上了院門,回到屋內,「姑娘方才還說人善讓人欺,怎得待趙姨娘又這般溫和?」

聞姝喝了幾口水,拿過把團扇去去心裡的燥熱,「江家有高門的矜持,即便撕破臉也做不了什麼出格的事,可趙耀祖猶如地痞流氓,惹惱了他們會狗急跳牆,只能徐徐圖之。」

「月露快把蜜餞盒子給我拿來,噁心死我了。」聞姝晚飯都不想用了,被趙家黏上,就猶如附骨之疽,令人生厭。

月露忙找了出來,先是一個江家,又來一個趙家,姑娘這是招誰惹誰了。

聞姝抿著酸甜的蜜餞,面露疲憊,「都是這張臉惹的禍。」

她若平平無奇,哪有這些事。

月露說:「容貌出眾又不是姑娘的錯,分明是他們色\欲薰心。」

要月露來說,只能瞧得見姑娘相貌之人,本就非良人。

「說的對,」聞姝輕笑,「福禍相依,這張臉也有好處,我得想個法子把趙耀祖攆出侯府,一勞永逸。」

她不可能將江允淮攆出侯府,可趙耀祖一個姨娘的侄子,不是辦不到。

聞姝許是外驚內憂,半夜竟燒了起來,聞姝不讓月露去打攪蘭嬤嬤,只讓她拿著冷水帕子冰著額頭退熱,待天明再請大夫。

「早知道就不裝病了,這下不用裝了。」聞姝氣若遊絲,發熱頭暈,渾身酸疼。

月露換著帕子,心疼地直掉眼淚,「姑娘受委屈了,要是四公子在就好了。」

聞姝眸中溢出些水光,合上眼,是啊,要是四哥在就好了。

不知從何時起,她對四哥的依賴竟這樣深,覺得有四哥在一切都不是事,可四哥何時才能回來呢,她起碼要撐到四哥回來,不能倒下。

聞姝發了汗,在天明時分退了熱,月露還是請了大夫,開了副藥,這幾日聞姝都沒出門,在屋子裡養病。

病來如山倒,這次的病拖得有些久,幾日都沒好,但月露卻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奴婢從採買的婆子那打聽到,趙耀祖常常帶著二公子出門,聽說還去了花坊賭場。」

「當真?」聞姝撐著迎枕,放下手中的書冊,「當初曾祖被動家法,就是因為賭輸了銀錢,聞家不許子女碰這種敗家之事。」

月露欣喜道:「那若是告訴侯爺,豈不就可以把他攆出去,侯爺絕容不下他。」

「不行,」聞姝思忖著,「這事不能咱們出面,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會知道公子們的事,且若我出面,趙姨娘勢必要記恨我,得想個萬全之策。」

聞姝秀眉蹙起,捻著指尖,靜靜思索,月露在一旁不敢打攪。

半晌後,聞姝忽得說:「月露,你是不是認識張鐵的妹妹?」

月露忙點頭,「認識,姑娘想做什麼?」

聞姝靠坐回去,姣好的面容上顯出兩分寒意,那神色,當真和聞翊有兩分像,「那咱們就來出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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