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便是「白昭迎同志的私生活如何,她的感情關係單純嗎?」
如若是男人的話,就會意味深長地笑一下,然後說:「好看的女人怎麼會單純?」甚至其中一個單身漢露骨地表示:「她啊,勾引男人有一手。」
如若是女人則會說:「還好吧,沒結婚愛交幾個男朋友,那是她的自由。」或者「長得漂亮在男人裡面是比較吃香。」這些人裡面不乏有平時湊在一起罵她狐狸精的,但人死了還是懂得要積點口德。
但當齊鐸問她有沒有具體的對象時,這些人卻搖頭,說不清楚。如果白昭迎確實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那她總該有幾個明確的對象,但面對這個具體問題,這群人卻非常肯定地搖頭說不知道,顯然白昭迎勾引男人這點,對大家而言,完全是一種模糊的概念。正如漂亮又經常與男人聊天的女人,總會被冠上不太好的名聲。
焦棠皺眉,顯然有哪裡不太對勁。她站在樓梯口,第一次主動拉住往下走的齊鐸的後領子。
齊鐸被勾住衣領,不悅停下,下意識反手想武力制約對方,臨到跟前,意識到是焦棠,遂悻悻停手。這股戾氣起的快,散得快,焦棠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像一汪純淨的百歲山,不似他平日接觸到的各色各樣藏污納垢的目光,澄澈直白,叫人不好生脾氣。
焦棠非常自然地鬆開他衣領,道出疑惑:「哪裡不對。」
齊鐸:「哪裡?」
焦棠托下巴:「是啊,哪裡呢?」
齊鐸好笑地看她,等她慢慢琢磨。
焦棠突然出聲,思考使她語言表達變得順暢。「就是那裡。大家只是道聽途說白昭迎是狐狸精,卻不記得她到底勾引過誰,而劉荷卻說她人不錯,並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假設流言是假的,她確實是個潔身自好的女人,那麼從屋內的擺設以及大家的印象,都說明她是個單身女性,沒有固定對象。這與她的死法很矛盾。她的臉被劃花,內衣被丟在一邊,大腿被剜傷,這裡面處處透露出忄生(性)的深層信息。就像有個變態對她靠美貌出軌十分憎恨一樣。」
齊鐸收斂笑容,眉心也蹙起,臉色更蒼白,說:「確實矛盾重重。不過這是填字遊戲,要得到更多信息才能填滿真相,不是猜謎語,光猜可猜不出兇手。」
他轉身朝下,二層的人陸續出門了,齊鐸看表,已經7點20分,要再快點。
這次開門的人焦棠有印象,肥胖矮小的身軀幾乎擠滿小小的門框,噁心的泔水已不在,但女人身上散發的油膩酸臭味道不比泔水好聞多少。齊鐸翻看廖老頭給的住客名單,找出她的名字——李雁。
李雁一出門,上工經過的鄰居都嫌惡地覷她,繞到走廊邊,生怕沾到她的味道。李雁惡狠狠瞪回去,用命令式口吻對焦棠和齊鐸說:「進來。」顯然她不習慣暴露在工友面前。
一進屋,焦棠便後悔了,難怪鄰居對她沒有好臉色,屋子裡堆滿垃圾,門窗緊閉,陰暗潮濕帶著腐爛的味道裹挾每個角落,別說住人,光站著都頭暈噁心。
最讓焦棠無法忍受的是,剛洗完濕噠噠的內衣內褲就那樣掛在垃圾堆上,貼身衣物都能如此不講究,可見這個女人是不太愛惜自己與生活。
李雁坐在戰戰巍巍的摺疊椅上,抬起油乎乎的臉,快言快語:「是不是關於白昭迎的事?我早上起來就聽見你們滿樓亂跑,拉著別人問東問西。其實我說,你們都問錯人了。他們就是一群嚼舌頭的爛貨,尤其那幫賤人就喜歡湊一起說閒話,長得好看的嫉妒人家,罵人家狐狸精,長得不好看就使勁奚落。」
從她恨意自然猜到她就是那位被閒言碎語擠兌的長得不好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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