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走單也能出去嗎?」他朝刁舍吼。
剛吼完,便見刁舍的臉旁閃過一抹黑影,他微微側開,人已佇足兩米外,而齊鐸的槍在地上掃過深而險的一道巨坑。
「怎麼回事?」肖長淵沒明白,順著巨坑看旁邊,地上只剩紅艷艷的血跡,吳依依的屍首不見了!他的胳膊被人扯了扯。焦棠朝他示意看院中央多出的一具棺材,吳依依就躺在裡面。錢嬤嬤立在棺材邊,嘴巴在哀嚎,眼睛卻在笑,這種割裂的詭異感同樣存在其他NPC臉上。肖長淵心裡打了個突。
無論齊鐸與刁舍如何打鬥,周圍的景色、物件均不受影響,就像虛影般碰觸不到。焦棠知曉那是齊鐸開啟了虛化的空間。刁舍也領略到他臆造空間的能力,收斂起笑容,翻手擲出紫光極電,在齊鐸周圍炸出閃烈的光球。
刁舍是唯物系的,對上齊鐸這種唯心繫的不一定討好,但他的能力在更廣闊的空間會更有利,因此畏首畏尾 、擔心破壞遊戲現場規則,傷及無辜的齊鐸倒有些施展不開。
這時連混沌的肖長淵也看明白了,吳依依脖子上那道燒焦的痕跡,應該就是刁舍所為了。這個人也是夠變態,臨出遊戲還要弄死個玩家,所圖為何呀?
莫笙笛朝兩人大聲喊:「還有1分半。」她認為此時不是內訌的時候。
「如果刁舍死了,那我們就一點勝算也沒有了。」焦棠提醒齊鐸,她一開口,齊鐸利索落回地面,閒暇地收起纓槍,似乎剛才那場酣暢淋漓地打鬥,只是熱身。
肖長淵抓過刁舍領子,紫色長袍亂做一堆,也讓刁舍失了優雅的儀態。
「喂!吳依依哪裡得罪你了,非殺她不可?」
刁舍輕易撬開他的虎口,冷鷙回答:「弱就是她的原罪,何況像最後這種不痛不癢的玩法,怎麼過癮?」
肖長淵:「你明知道這個時候給對方送人頭,會讓牌局逆轉,你還這麼做,難道不怕自己也搭進去嗎?」
莫笙笛攔住他:「行了,沒聽說過臭名昭著的『清洗計劃』嗎?他肯定是其中一員。」
肖長淵瞪大眼睛,複雜地看向刁舍,所謂「清洗計劃」是由現實世界的通緝犯逃入系統中,繼續在遊戲裡殺戮而定下的荒謬計劃。
遊戲世界最可惡的地方便在於此,殺人犯不僅不用下地獄,反而因其殘忍的手段,在遊戲裡活得風生水起,他們會毫無顧忌地殺死同場的玩家或者NPC,最近甚至已經演變成,回到當初親手犯下的兇案現場,追求更完美的殺人手法。
而更傳奇的是,被他們殺了的人一樣會進入遊戲,尋找機會獵殺他們,這個巨大的惡的循環將跟隨系統,永不止息地進行下去。
遇見這群瘋子,若不是逃離,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聯手殺了他們,肖長淵幾乎不考慮,便扛起長炮對準刁舍,厭棄地朝地上啐唾沫。
嘩啦啦,院中的桑樹瘋狂抖動,悽然的哀樂陡然轉成亂了調子的刺耳雜音。來不及了!眾人望向院中棺木,牌局變了,棺木的位置也不知不覺移了位置,夾雜著眼花繚亂的喪葬隊伍,竟無法冷靜思考該如何出牌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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