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人的年輕人說:「顧爺您已經二十二了。坐什麼轎子?」
「二十二恰同學少年,為什麼不能坐轎子?」灰錦西裝的顧爺拉起那個人的袖子,又被半拉半扶地從丹焰樓前離開。
滿庭都是這位貴氣公子愉悅的笑聲,只聽他縱情說道:「其實我就是三十二,你家二爺也不會笑我幼稚。」
焦棠仍盯著那頂紅轎子,方才帘子下一閃而過一條黑影,閃得極快,既像小孩子的腿,又像某種小型動物的軀幹。但從側旁轎窗望進去,裡面又空空如也。
焦棠收回視線,跟著前頭吵鬧的顧爺,一起進了昧火樓。
昧火樓是謝家宴客的地方,廳中排開幾桌酒席,旁邊架了自助餐的桌子,擺著中西各式佳肴。
玩家無心吃喝,端起盤子裝裝樣子,焦棠與齊鐸自動開啟分組模式,默契地走到主持宴會的三少爺身邊。
三少爺名叫謝安煜,當地出名的年輕企業家,青年有為、風度翩翩。但走近了,焦棠嗅到他身上好大一股煙味,說話也是滑溜溜的,少了涵養,多了幾分流氣,不像傳聞的大家風範。
此刻他正與著名的陳導演談話。
只聽謝安煜說:「現在每行每業都在講產業升級,四象園申報5A級景點,既是當地的一張金字招牌,也能拉動旅遊產業,形成輻射效應,多麼好的機會,錯過了多可惜。」
陳導藝術范地摸摸嘴角,說:「三少爺居高望遠吶。四象園當然不能固守老本,要走在時代的前列,成為各行各業學習的模範。」
焦棠嘴角一彎,成年人的恭維屬實沒營養。但又不得不聽下去,卻聽陳導嘀咕:「怎麼顏芙還不來?」
謝安煜不甚在意,嚼著煙說:「畢竟是當紅明星,來不來無所謂,五天後她能站在台上就成。」
陳導眉頭緊鎖,對顏芙沒出現的事情十分掛心,他很肯定地對謝安煜解釋:「顏芙不是這麼沒分寸的人。」
謝安煜悶聲嗤笑,扭頭看見灰錦西裝的人,臉登時拉下,氣憤:「他怎麼來了?」
陳導瞧見人,轉移了注意力,招呼道:「顧景方,你也過來和三少爺打個招呼。」
顧景方大力擺手,「用不著。我們認識。」
謝安煜難得驚慌,不可置信地指著顧景方,說:「你電影的編劇,你口中的顧老師?」
「正是。雖說顧老師是讀洋書長大的,可他父親畢竟是市招商協會的二把手,他的人脈與學識擔得起電影第一編劇的重任啊。」
陳導笑里都是賞識,謝安煜聳聳肩,這第一編劇是給電影拉橫幅搞贊助的吧?不過他也不會在電影創作上指手畫腳,只要票房和宣傳到位,怎樣都行。謝安煜與顧景方兩相厭惡的擰開臉。
焦棠在二者面上來回打量,就在此時,她眼角一亮,迅速抬頭去瞧二樓。
二樓窗戶垂著厚重的帘子,罩得樓梯口陰晦僻靜,不仔細看,很難看清楚紅色扶手上倒垂著一個紅黑色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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