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棠簡單點評:「很偉大。」
非常符合焦棠對父親的了解,一個看似百無一用的書生,總是提出各種各樣的奇怪想法,然後看那些想法像路邊的野草一樣,被人踐踏,被人銷毀,被人遺忘。然後他會繼續提出下一批野草,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為了什麼呢?
岑經仰著頭,看那副水墨畫,性子也漸漸沉靜下來。
「這麼做為了什麼呢?說不清楚。利己主義的人肯定說是為了滿足狹隘的理想,狹隘的自我表彰情懷。可是,對學者來說,研究發現和讓世界變得更好本身是相同的,是同等愉悅的,是作為人,和作為人的共通處。」
焦棠聽出這兩個「人」是兩個概念,類似社會人、自然人、地球人之類的區別,但細究起來,只會更加混亂,因此她選擇聽過一耳朵便算了。
岑經面對焦棠,她的身形實在太弱小,以致於她的腦袋莫名顯得很大。
「言歸正傳。我喊你過來,是讓你看這個東西。」
岑經手指沙盤,率先走過去,焦棠跟上去。
她重新執起長尺子,焦棠走近才看到,其實是一桿長毛筆。筆尖在沙盤中輕輕一點,就會盪開漣漪。
岑經點了幾下,剛才消失的墨點出現了。伴隨它的出現,焦棠發現絲絲縷縷的紅線由它延伸到附近的白塔基座。
「你是唯心能力者,又是術士,肯定看出來,這個墨點和其他白塔建築的連接靠的是術法。」
焦棠點了點頭。「這個墨點是什麼?」
岑經:「你將它理解為清洗組織的『船』,這條船在各個現場間穿梭,將他們的玩家送到一些現場裡,還能夠將一些玩家帶出來。據我所知,他們還能利用船與現實取得一定的聯繫。這條船是在老樵和他的同伴的技術上,改良過的版本。他們竊取了老樵和他同伴的研究成果。」
焦棠儘量壓低自己的聲線,面無表情問:「樵先生不是清洗計劃的人?」
岑經倒吸一口大氣,臉都漲紅了:「老樵如果死了,聽見這話,棺材板都能給你掀了。」
焦棠皺眉,老樵就是死了啊,她也希望棺材板能早日掀開。
岑經順順胸脯,鐲子敲在她的盤扣上,丁零噹啷。
「最開始接觸這個世界的人有三個,老樵以及他的兩個搭檔,一位叫遙長,另一位叫素短。」
「化名?」
岑經:「自然不會是真名。三個人開發了一個系統,但是這個系統有一天竟然進化了,在遊戲世界生了根,就像莫名有了自己的意志。後來,三人因為理念不同分開,素短創建了清洗計劃組織。老樵在玩家裡邊聲望越來越高,所以清洗計劃里也有他的一些追隨者。後來遙長接管了系統,再後來遙長也失蹤了,玩家就徹底淪為系統的奴隸。」
岑經畢竟上了年紀,一番講述下來,費了許多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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