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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棠搖搖頭,直白道:「看不出來怎麼死的。」

白族長哀慟道:「我們也是猜不出來。裂人殺人手法竟然狠厲到這種地步了嗎?」

焦棠反問:「你怎麼知道是裂人殺的?」

白族長拉下臉:「難不成是人殺的?」

焦棠平靜道:「裂人或者人都有可能。這個人並不是普通的人。」

當然她不會說可能是玩家這種引火燒身的話。

白族長失望地將她引走。

岑教授禮貌道:「今晚又要勞煩你了。」

白族長將兩人領出祠堂,又領到一戶木屋前,他扣動門鎖,開門的老嫗輕車熟路地安排人進來,又是端水又是端點心。

岑教授笑道:「康圖嫂子,你別忙了,快去歇息。」

岑教授將白族長送出門後,回來與焦棠還在火塘旁坐著。

「康圖嫂子每次都接待玩家,這對她來說是流程,可我是有記憶的,每一次見她熱情招待,都覺得公式化的流程裡面不可能沒有半點善良柔情。」

火焰在岑教授眼中跳躍,她語重心長,說:「焦棠,不管你見到多少醜陋的人性,我希望你始終相信人性之中有更多善與美。我不是說,你需要過多的去愛與同情,而是許多事情從善與美的角度去看、去考究,能看得更透徹。」

焦棠撥了一下火,輕笑道:「我沒你那麼強的共情能力。」

岑教授仍舊淺淺柔柔的笑,搖頭感慨:「樵先生就是性情中人,你不像他,你冷靜,有原則,有能力,正因如此,你的善良和美好才是有力量的。空談情懷不能真的救世。」

焦棠看著火苗舔舐銅釜,忽然說:「假如……有一天我將交集世界關了,大家都能回歸現實世界,你……能在現實世界復活嗎?」

岑教授哈哈大笑起來,十分愉悅,邊笑邊說:「孩子,假如有那一天,我會感應到的。我的生命有終點,但超越生命化作更細小的物質也好,變成條形狀魂體也好,我都不會停止思考,那個時候我能感應到的。」

焦棠點了點頭,感受著釜中油茶的米香,想到活著,像平常一樣活著,原來是那麼美好的一件事。

岑教授勸她喝完油茶眯一會兒,有事也是天亮的事了。焦棠知道她熟悉流程,聽勸地待在屋裡,睜眼熬過了2點倒轉至20點的這段6個小時的黑夜。

20點後,她索性站到窗外觀察天色。月亮跑到了東邊,如同一盞強光燈。又過了半小時,西邊漸漸亮起,她低頭看懷表,19點30分。

19點,旭日出現在西崗上,這個時候天已經大亮。

南邊村寨響了一夜的祝禱聲也終於停了,隨之出現一陣更大的涉水聲,這是裂人渡河的信號。

北村這邊咿咿呀呀開門聲,洗漱聲,餵牲畜聲,漸漸喧囂。仿佛一個普通村落普通早晨該有的動靜。

有人來敲響門,岑教授從草堆摞成的軟床上坐起來,揉了揉腰,整了整微亂的髮鬢。

康圖嫂子去開門,白族長在外面喊:「兩位學者可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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