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使盡可以用的辦法都無法跨越過去。所以她又折返往第三門走,走到一處光亮,往上爬,爬回上源洞外面。
背後呼吸聲漸重,焦棠將人放下來,岑教授靠坐在地上,苦難不使她失態,落魄亦不挫其風骨。她仍舊淺淺柔柔的笑,笑中輕咳了幾聲。
她待自己喘勻氣,開口第一句話是:「你受苦了孩子。」
「您受累了。」焦棠眼眶一濕,替岑教授摘去裙上的落葉,落葉沾染的印跡卻怎麼也擦不去……
「不打緊。」岑教授扶住樹幹,焦棠扶住她站起來,她轉頭看洞中,強打精神說:「還是要找到樵先生隱藏起來的人才能跨過牆。」
焦棠點點頭,二人攙扶著爬上食魂獸,回到北村。
康圖嫂子見到岑教授模樣,嚇了一跳,萬年不變的淳樸笑臉換作悲傷,幫著將人安置在康扎亞睡的布床上。
岑教授朝焦棠揮手,交代:「放心去,我這次不睡覺。」
焦棠應承儘快辦妥事情來接她,遂風風火火出門。她先奔河西發現屍體的第一現場而去。
銅鵲在河西掛網點再次咔噠咔噠,急促響亮。施法媒介的通道還在,說明這個地方可能是兇手通往上下源洞的出入口。
忽然,她起身,又奔到河東差不多同一地點,以銅鵲探測,果然不出十步又聽見咔噠咔噠聲。
東西的風水景觀呈現鏡像對稱分布,所以河西既然是屍體掉落的出口,那麼河東這個就應該是入口。兩個點內部坍縮成一條通道,這條通道就是可以同時通往三個世界的多維通道。
多猜無益,焦棠想還是要將兇手抓過來,實事求是地走一趟。
至於兇手身份,經歷前幾次爬洞經驗,她已有眉目——首先,裂人越靠近第三世界越膨脹分裂,如誡二、妙三,再繼續往前爬,最終身體將擠滿整條通道,更妄論帶著死者來來回回「奔波」,因此可以排除裂人的嫌疑。
其次,人越靠近現實世界,身體越扭曲壓縮,這從白族長背部扭曲剝離的傷疤、停止生長的骨骼筋絡,以及焦棠燒傷的黏連傷口可以窺探一二,所以人要帶著另一個人往返三個世界,並不可能全身而退。何況同樣的案件一而再再而三,除非這個人有超凡自愈能力,否則不可能頻繁作案。
最大可能性是,兇手既非人也非裂人,已經歷三個世界的「摧殘」,如今是一條不怕被壓縮也不怕被拉伸的……
屍體。焦棠看著木屋中,並排三具白布屍體,寂靜無聲。
十幾妙後,門外響起奔跑聲,白族長少年身影闖進來,驚起一片浮塵。
他急急道:「逝者安息,生者再來打擾就是大罪。念在你是外人,不識村中規矩,快出來。」
焦棠閃開他來拉扯的手,劍鞘一拍虛空,一陣風掀起三條白布,頓時房中彌散更濃郁難聞的味道。
白族長倒喝一聲,「你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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