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竹指揮他:「你下去將花撈上來。」
吳見故頭皮發麻,想搖頭,又不能,只好咽了咽口水順著石竹分出來的一股絲線滑下去。
腳浸入污水,冰涼刺骨,他從空間內掏了一根棍子,試圖撥下蟲子。剛伸過去,蟲子順杆就爬過來,吳見故啊一聲大叫,丟下棍子,那蟲子又飛著停駐在花枝上。
吳見故的心翻了幾番,定了定神,蹲下去,捧住盆底,兩臂抻直,時時刻刻緊盯那隻蟲子。
蟲子倒是安然不動,就這樣被他一路帶回地面。
吳見故滿身是汗,將花盆遞給石竹,搓著手臂叫道:「不知道是什麼蟲子,好可怕。」
石竹無奈嘆口氣,將遊絲收了,將花盆抱起來,蟲子順著她胳膊爬到她心臟處,被她一把摁住,攢在手心。
吳見故直立鼓掌,忽然意識到什麼,石竹鬱悶說:「不用找了,人跑了。」
鄭喜不見了。
在一座城市找一輛車子,這輛車除了顏色是黑色,品牌是福特之外,再沒有其他信息,最科學的辦法是調取城市大大小小的攝像頭,過濾掉大概一百萬輛車,然後層層篩查,再加點運氣,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年,才能找出那輛車。
顯然齊鐸走的是唯心路線。從交談中也可以看出申孝筌這個人是一個唯心主義者,三句話不離神神鬼鬼。
什麼這輛車他剛租,坐上去就覺得後背涼颼颼,肯定是凶車,他真是一時糊塗才定這麼便宜的車。
什麼這輛車他不踩油門,它自己會提速,明明沒有智能駕駛還會自動導航行駛,這難道不是車子成精了?
什麼這輛車肯定丟不了,GPS失靈只是因為有古怪東西干擾了,他鐵定不用賠錢。
什麼這輛車是老車,不知道弄丟過多少次,不是他弄丟車,是車弄丟人,這車就是成精了。
齊鐸聽了一路,時不時回應一句「有道理」、「很玄乎」諸如敷衍的話。待走到時間回溯的邊緣處時候,他又會停下來問申孝筌:「還記得是哪條路嗎?」
齊鐸追蹤車輛用的是回溯法——從失物辦開始,一路往回尋摸他的足跡。剛開始的緩步而來的腳印,漸漸腳印消失在河溪邊。
申孝筌望著一汪溪水,感嘆:「沒錯,我在這裡洗了一把臉,人才清醒的。丟車把我魂都丟沒了。」
齊鐸只得從溪邊經過的車轍印中回溯,見到確實有一輛福特的黑車駛過來,又再駛離,便循著這輛車一路找下去。
申孝筌被他提著後脖子,腳下生風也沒察覺異樣,兀自沉浸在賠錢的苦惱中。
這一路簡直沒完沒了,眼見車轍子完全沒剎車停下的意思,齊鐸連躍幾下,在幾個主幹道的紅綠燈處尋找,總算錨定了那輛車。
又跟蹤了半刻鐘,齊鐸暗自納悶,這輛車不停下,是因為它正繞著城市井字型主路循環往復。車裡到底坐著什麼人?打的什麼目的?
他往高樓下跳,申孝筌已經昏過去了,像一條死魚掛在他的手臂上。齊鐸將他撂在花壇邊,兔起鶻落,攔在車子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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