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我回不去了, 我會盡最後的能力把你們拉出來,保重。」鍾器最後一句話咬字很重,隨後石竹的嘴巴緊閉, 那根絲線啪地斷開,焦棠捏住絲線,可惜上面沒有鍾器任何餘韻。
石竹早已淚流滿面, 小心翼翼將絲線抽回腦袋中,低聲抱怨:「鍾器這個大騙子,騙我要保全她的軀體, 說什麼修復一下還能用,現在還有什麼用嘛……」
吳見故聽見她哭聲, 過來掀開背包一看,兩眼一抹黑, 嚇的,說:「小竹子,幾天不見你怎麼剩一個頭了?」
石竹收了哭聲,無奈道:「我是壁虎斷尾,自救。你懂什麼?」
吳見故將背包從肖長淵手上接過去,一邊安慰她一邊將頭顱取出來。「正好你用鍾器的身體吧,你替她好好活下去。」
「我怎麼沒想到……」石竹啊了半天,然後見吳見故拖出鍾器已經逐漸硬化的軀殼,本來玩家身體就是裂人材質,如今鍾器那顆被鋼筆砸碎的頭徹底化作一堆土,脖子以上部位正等待著新鮮主人的「嫁接」。
吳見故將石竹安置在脖子以上空蕩蕩的部位,說:「怎樣?適應嗎?」
石竹扭了扭,吧嗒,滾到一邊去。
「……」
焦棠無奈拂開吳見故,在脖子部位草草畫了一道引氣的符文,石竹這才真正安安穩穩接上去。
石竹站起身,蠱心仍然停留在腦部,只是感覺空蕩蕩,仿佛魂體丟失了大部分,她無奈道:「寄存在裡面的魂體已經飛回魂狀世界了,以後我不能成為移動充了,哥你好自為之。」
吳見故咧嘴:「我的電量足夠支撐到回家。」他像其他玩家一樣,希冀地望向那面光明之牆。
興奮的浪潮此時掀起第二波,有玩家大喊:「我的技能回來了」、「我也是」……
焦棠手腕一擰,山川劍錚鳴有力,果然能力都恢復了。
然而,浪潮推到至高點時,違和的尖叫層層疊高,瞬息間悲喜斗轉。許多人回過神來,開始仔細去看光明之牆洞孔中出現的事物。
洞孔就像一扇扇窗戶,窗戶內斑駁光影,是一張張俯視角的病床,形制不盡相同,可無一例外,上面躺著傷勢不同的人,這些人腦部連接密集複雜的電線,電線尾端延伸向畫面外……
「什麼意思?那不是我嗎?」有玩家惡夢驚醒,嚎叫:「我在現實世界真的發生車禍了?我還截肢了,我的腿,我的腿呢!」
「我的臉全毀了,那我活在那裡的意義是什麼?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一個女玩家捂住完好無損的臉,與其讓她像洞孔中那樣半張臉遍布疤痕,不如死在交集世界。
更多悲痛恐懼的質疑、逃避、反抗的聲音從玩家群里爆發出來,傷勢輕的緘默不言,傷勢重的逐漸情緒失控……
焦棠掠過兩千多個洞孔,在其中找到自己,手腕腳腕有很深的勒痕,脖子咽喉處有縫補的切割痕跡,半身纏繞繃帶,但不是燒傷痕跡,是非常嚴重的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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