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意家境中規中矩,父親部隊轉業當警察,母親是高中老師,一家子工薪階層鐵飯碗,餓不著也發不了財。
只有莊以菱是農村來的,學費貸款,生活費靠自己打工,之所以學師範,是想儘早有個穩定工作。
後到的三個女孩各自鋪床,宋葉紫動作麻利,跳下床大大咧咧地跑到門口,從行李架底下拽出鞋,靠著牆單腳換:「姐妹們,一塊兒去領軍訓服?」
莊以菱細緻地掖著床單邊角,應了聲好。
喬初意沒幹過這種活,弄了半天還是皺巴巴,索性放棄了,反正這樣也能睡,喘著氣說:「等我喝口水。」
她從桌面上拿水杯,小心翼翼地避過對面大小姐的天價護妝品。
放回杯子的時候,還是抬眼問一句:「時卿去嗎?」
那雙靈動的桃花眼看過來,嗓音疏離冷淡:「不用了。」
宋葉紫對著行李架翻了個白眼:「走吧走吧,速戰速決,外面蒸包子呢。」
喬初意默默到門口換鞋。
三個女孩剛要出去,迎面碰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雙手攤著一套軍訓服,和整整齊齊放在上面的墨綠色鞋子。
男人站定在寢室門口,微彎下背,字裡行間都是恭敬:「大小姐,軍訓服領來了,鞋子是按您的腳型定製的,要現在試試嗎?」
喬初意看了眼窗外灼人的艷陽,感受到窗口噴薄進來的熱浪,隱約可見遠處排隊的長,表情複雜地轉回來,和兩個室友面面相覷。
能說什麼呢?
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領軍訓服的地方有樹蔭,但還是全身泡在了汗里,回宿舍洗個澡,就到下午集合的時間了。
喬初意平時穿35碼的鞋,軍訓服最小只有36,只能把鞋帶綁得緊緊的,勉強不掉。
到操場按班級列方陣,她和莊以菱前後挨著。教官還沒來,周圍的同學都在講話,她也忍不住往前湊到莊以菱旁邊:「欸,你覺不覺得帽子太大了?」
莊以菱溫溫吞吞地把帽子拿下來,翻了個面指給她看:「這裡有鬆緊的。」
「哇真的,我都沒發現。」喬初意睜大眼睛,急忙調整帽子裡的鬆緊帶。
試了幾次,總算不搖晃了。
還想找點話題緩解無聊,突然一道威嚴的聲音穿透操場,穿藍色襯衫的中年男人站在主席台上,拿著話筒:「請大家安靜。」
嘈雜聲變得稀稀拉拉,學生們不約而同地望向主席台。學校領導站在入口處,迎接幾個穿軍裝的男人入座。
喬初意一眼望見末尾那個。
人群中他最年輕,一身正氣中帶著和過去一般的桀驁,熟悉又陌生。
他走的那天她沒去送,只聽發小說周序霆那小子,穿軍裝還挺像樣。
是挺像樣的。
喬初意聽見周圍女同學的驚呼和竊語,聽見胸腔里微亂的心跳。
還有腦海中死去又復活的記憶和聲音——
從小長大的家屬院,每天準時響起的起床號,院子裡阿姨們晾曬的被單是他們這幫孩子捉迷藏的道具。
但她沒和周序霆玩過。
只要碰見他,就會有人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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