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初意抱著自己,沒有動:「小毛今年多大?」
男人手掌輕攥成拳,嗓音里夾著嘆息:「二十二。」
眼淚瞬間湧出來:「他是為了救我……」
「當兵的,只要沒死,就不可能讓你們有危險。」男人猶豫的那隻手,最後還是落在她肩頭,「哪怕不是你,換了任何人也一樣。」
*
九點半沙漠的夕陽,從來沒這麼刺眼過。
脖子上的傷口經過了處理,卻還在隱隱作痛,時刻都在提醒著她,陷入那場驚心動魄的回憶。
抓到的逃犯都交給警方,毛文瀚的遺體也被戰友接了回去,剩下幾個人留在這兒善後。
院子裡安安靜靜的,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但那些入耳的槍聲,滲進沙地的血,卻再也抹不掉了。
身邊放著罐啤酒,喬初意無比嫻熟地拽開拉環。
自從時卿離開,她也習慣走到哪兒,都備上許多許多酒。
最開始像某種儀式,到後來,她也喜歡上那種微醺的,飄在雲端的感覺。
然而她正準備喝,猝不及防地,被橫空出現的一隻手抓住。
是一隻骨節分明的男人的手,和記憶中沒有太大差別,除了增添許多陳年舊痕。
指尖相碰,喬初意愣神的片刻,酒被他搶過去。
周序霆挨著她坐在沙地上,看向離地平線越來越近的太陽:「剛上藥就喝酒,什麼習慣?」
喬初意笑了一聲:「沒那麼嬌貴。」
長年行走在沙漠,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不慎被書頁劃破手,都要嚷嚷兩句,貼個創可貼的小姑娘了。
周序霆不說話,仰頭喝了一口。
喬初意面色平靜地望著他:「你不是也有傷?」
「我能比你嬌貴麼?」男人仰著下頜,酒灌入喉。
喬初意看見他掌心薄薄的一層紗布,想起當時的畫面,心口微微一顫。
對於自己,他總是這麼輕描淡寫。
喬初意不敢再多想,怕回憶又拉不住,探向不該觸及的角落。
她稍低下頭,捧了一手掌沙:「小毛跟我說,他和你打架五五開。」
「……臭小子。」周序霆笑了出聲,「那是我讓他。」
喬初意也笑了,眼中卻泛起些微晶瑩:「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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