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觀沉著眉眼,低頭看著雪時手背上的置留針。看著可怖,不知道到底痛成什麼樣了。
可是雪時是不會說的。
雪時剛想要開口說話,卻被依舊站在門口的李敬琅盯著他的視線定住。
那股探究打量,帶著好奇意味的視線幾乎讓他雪時如坐針氈,他看向李敬琅,似乎察覺他發現了什麼。
半晌,雪時開口:「他攔著我,我不好反駁他。」
魏觀不耐地嘖了一聲,想要呵斥雪時說你不要再這麼心軟,可是對上雪時那清凌凌的眼睛,蒼白的臉色他又說不出什麼重話來。
雪時並不喜歡醫院的味道,這次卻要在醫院多待幾天,為了不讓溫院長擔心,魏觀和溫院長聯繫,順便讓雪時報個平安。
做完一切之後魏觀就得離開了。
在魏觀做著這一切的時候,李敬琅靠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只是有時視線會略過雪時,隨後盯著他看幾秒,隨後離開。
魏觀走到門口時看著李敬琅,語氣有些沖:「走吧。」
李敬琅只是面帶笑意地看著魏觀,手指指了指還躺在病床上的雪時,開口:「我要陪我的堂哥呢,你回吧。」
這句話一出無異於驚雷在魏觀心中炸開,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李敬琅,隨後又看向雪時,沉默一番,他咬牙切齒問出來的卻是:「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雪時抬頭看向魏觀。
他顯然因為雪時再次沒有及時告訴他或者不提前和他打聲招呼而生氣。
眉頭緊擰,看向雪時的眼神帶著質問。
而雪時只是輕輕眨眼,慢條斯理地回答:「我忘記了。」
若是別人給這麼一個回答給魏觀,那他必然認為他是在敷衍自己。那麼大的一件事情怎麼可能忘了?
可面對雪時,他壓下心中的煩躁企圖說服自己。雪時身子不好,精力都花在學習上,忘記也情有可原。
更何況他們已經約定好要考同一所學校,到了大學他還是會成為那個最了解雪時的人。
於是緊緊攥住的拳頭簌地放開。魏觀又和雪時說了幾句注意休息的話便轉身離開。
雪時多了個堂哥的事情什麼時候都可以問,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雪時好好休息。
只是在經過李敬琅身邊時,魏觀不虞地皺眉,沒有給他好臉色。
李敬琅緩步走到雪時身邊,坐了下來。
看著雪時另一隻手因為血管太細總是扎不進去針而帶著淤青,玉白的手背上看著有些刺眼。
李敬琅微微眯眼,開口:「為什麼故意讓自己過敏呢?」
這句話一出,雪時那扎著留置針的手猛地一彎,痛意從那裡密集地傳來。
「嘶。」
雪時輕輕抽氣,等那股痛意消失之後,抬眸看向李敬琅,淡淡道:「為什麼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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