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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必。慕與瀟忍不住閉上眼睛,但很快就睜開,怕柳墨不滿。

「說這些客觀的事實及概況都很正常。」

柳墨聊著天,把最後兩個蝦滑都撈給慕與瀟。

她將兩邊的衣袖都推上去,露著兩截雪白的腕子。

連青筋都長得秀氣,線條優美,玉鐲子上半山半水,冰透水潤。

慕與瀟得了兩枚蝦滑,也就平靜地接受了她的「自謙」。

柳墨說出關鍵,「但是,你會跟人家說,柳墨看電影的時候再煽情都不會哭。看之前吃了東西,結果看完了還要吃火鍋,並且把最後兩顆蝦滑讓給了你。你會說嗎?一定不會。如果說了,別人肯定會想,誰問你了?」

說到底,很多對你而言寶貝得不得了的相處細節,對其他人來說,聽見會無聊得打個哈欠。

親女兒也不例外。

慕與瀟深以為然:「對,就是這樣。採訪的時候,會遇到這樣的敘事方式。但大多數是語言表達能力一半,說話不分主次。另外一半……」

「是什麼?」

慕與瀟含蓄地說:「是因為給予了太多情感,以至於不捨得省略。」

柳墨對此態度不明,喝了口酸梅汁,「算了,不重要。」

「我連自己媽媽的心思,都不能完全猜到,只能從別人的口中去了解還原她。還去管別人幹嘛呢。」

「嗯,起碼可以保證她只有善意。這就夠了。」

無用的往事不必追究。

柳墨吃飽了,放下筷子。

「我媽未滿四十年的人生,你了解得差不多了。她的執念你也知道,瀟瀟,我很期待你為她寫的悼文。」

柳墨用了一個更為通俗易懂的俗稱,悼文,慕與瀟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職業更接地氣些。

她見縫插針,運用自己的口才。

「你媽媽最大的遺憾,就是她為了生活放棄自我,為了家庭放棄了事業,從此沒有人再欣賞她的才華了。所以柳墨,她的執念關乎你與書法,她是最不想你放棄的人。」

柳墨彎眸,溫和地笑了一下,盯著慕與瀟的嘴巴看,仿佛在笑她現在很會說話。

應該很喜歡沉默,不回應的人,居然可以採訪別人,也居然學會了循循善誘。

但卻沒有將這話聽進去,「我心疼,也想念她。可話是這麼說,但瀟瀟,你真的篤信,一個人有責任有義務背負另一個的理想抱負嗎?」

「我不放棄,是因為我喜歡書法,也順便能追憶她。」

「但如果有朝一日,我真想放棄,我也不會把她的一生壓在我身上,那不公平。我是柳墨,我首先要為我自己而活。

為別人而活的下場,我們已經看見了,不是嗎?」

她輕而易舉繞開了慕與瀟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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