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還沒那麼信,覺得你們還能比心理醫生靠譜嗎?沒想到看完你們的稿子,照片,以及貼在家裡的那些特殊海報,我姑姑的精神狀態好太多了,身體也慢慢康復起來了。」
慕與瀟只負責採訪跟寫稿,費嫻所說的彩色海報其實是鎮定的符紙,公司有專人製作,外表看上去像一小幅現代風的畫。
每次得申請,價格不菲,好在陽女士也不缺錢。
慕與瀟是在這個時候接到家裡的電話的,接完以後,韋安如看她臉色就不對了,問她:「怎麼了?」
她緩了會,組織了下語言,儘量冷靜地說:「我外婆去世了。」
費嫻看見她的眼眶紅了,但是沒有流眼淚,好像還沉浸在不可置信里,一旦流淚,這件事就會成真。
「那你得趕回去啊,你外婆跟柳墨……」
慕與瀟說:「也是柳墨外婆,她也會回去的,我給她打個電話。」
說完慕與瀟就直接離開了,在場的兩人也沒了胃口。
韋安如都有點難受了:「怎麼這麼突然,前幾天還說在住院,瀟瀟打算忙完就回去看看呢。」
費嫻嘆了口氣:「那她該遺憾了,最後一面都沒見著。」
兩個人靜默了會,費嫻忍不住說:「但她剛剛說,那也是柳墨外婆的時候,我還是心驚膽戰了一下。」
韋安如瞪大眼睛:「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但是勉強算表姐妹,沒血緣關係,跟『也是柳墨外婆』的衝擊力不一樣。」
「是。」韋安如喝光了剩下的飲料:「這兩人挺酷的,這趟回去,希望別讓人看出來。」
然後她就把上次回去,遇到的抓馬的事跟費嫻聊了。
費嫻樂得肚子都疼,尤其是慕與瀟一頭橙發,還被她媽媽誤會抽菸那裡。
雖然韋安如也是聽慕與瀟說的,但她轉述起來繪聲繪色,比說書的都精彩。
慕與瀟的大驚失色,慕媽的暴躁如雷,柳墨的看熱鬧不嫌事大,三人形象躍然語上。
聽完笑完,費嫻忽然收聲,「人家外婆剛走,我倆在這談笑風生,是不是不太好。」
「還好吧,雖然我心疼與瀟。」
韋安如想了一下:「但也不是咱外婆,咱倆也沒當著她倆面笑。」
「這倒是。」
聯繫上柳墨以後,兩人決定立即收拾東西出發,紹城見。
前半段路,慕與瀟安靜地開著車,整理自己的情緒。
她想了很多跟外婆的事,難過得像被油膩膩的塑膠袋子包裹住,那種想痛哭又總覺得還差一點的感受,讓她難得生出些煩躁。
後半段路,她理得差不多了,開始與柳墨語音。
柳墨很關心她的情緒,因為那畢竟是她的親外婆,柳墨理所應當的認為,她會更難過。
慕與瀟悶聲說:「我覺得我很難過,但不知道為什麼哭不出來,可能是沒有太悲傷,我不孝順。」
也許人得承認,心腸有時候可以很硬。
如果跟父母關係一般,親爸媽走也不見得會掉眼淚,隔輩的長者離開對年輕人而言更是無關緊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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