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她有一頭順直的黑髮，衝散了她身軀帶來的誘惑感，反倒增添了幾分聖潔。

尤其是她耳朵還夾著那一對水滴狀的耳鏈，乾乾淨淨，甚至帶了點慈悲。

沈澤雨仔細觀察了好一會，脫口而出問了一句：「許師妹，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許落蘇轉眸，有些錯愕地望著她：「唉？」

沈澤雨發現自己問了一個無聊的問題，轉過頭悶聲說了一句：「沒什麼，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

啊，她真是瘋了，才會這麼問這個問題。

雖然她想掩蓋過去，但有些話說出來了，就不能當作不存在。

至少對於許落蘇來說，這是一個值得思索的問題。

許落蘇難得放下了我行我素，和沈澤雨置換了立場，站在她的角度思考了一番。

她忽然恍然大悟，看向了沈澤雨：「師姐是在不安嗎？」

沈澤雨：「……」

沈澤雨的思緒頓住了，她開始希望許落蘇能夠維持她一如既往的不通人性了。

可偏偏許落蘇像是開竅了一樣，沉思了片刻：「我在想師姐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覺得我們以前見過，我才會做現在這些一系列的事情。」

沈澤雨沉默地沒有開口。

許落蘇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實際上，我們以前沒有見過面。應要說交集的話，那就是我看過你所有的戲。」

沈澤雨猝然轉眸，驚愕地看向許落蘇。

許落蘇垂眸望著她，在和煦的夜風裡，那雙黑眸深沉又溫柔：「這麼算來，我應該是你的劇迷。這世界上最不缺的是天才，頂級的導演那麼多，以我的財力和誰合作都可以。」

「可我這個人，很任性的。」

「那些人都很好很好，但她們不是沈澤雨。」

沈澤雨垂下眼眸，琥珀色的眼瞳漾著水光：「我可能……沒辦法回應你的期待。」

一個廢掉的瘋子，怎麼還能去捕捉那些浪漫美好的文學殘影。

許落蘇側身望著她，朦朧的月色下，沈澤雨垂著頭，一頭黑色的捲髮炸開，像極了軟綿綿的黑山羊。

她有些手癢，放下了酒杯，最終還是忍不住抬手摸上沈澤雨的黑髮：「沒關係……你不需要回應任何人的期待。」

「就讓所有的事情自然而然地發生，安住當下，一定會越走越遠的。」

沈澤雨抬眸，迎上了許落蘇的目光，在迷濛的月影里看到了她搖晃的耳鏈：「當有一天，你忽然又想寫故事了，一定還能拿起你的筆。」

「在那之前，請把你的創作交給我吧。」

「雖然我也很稚嫩，但完成的過程里，一定會儘量讓所有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