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
委屈!
酉時時分,柳文安站在院子裡看著空蕩蕩的房屋,她在這裡歷經棲惶、迷茫、累索,一直成長到如今已有十七載,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她都無比熟悉,突然要短暫離開,心中不免升起一抹難捨,或許她早已紮根這個時代,已經難於分開,只是自己全然不知罷了。
「柳君在家呢」院外一個爽利的女聲響起,柳文安回頭見是隔壁吳嬸,將她迎進院內,對著屋內喊了聲:「奶、娘,吳嬸來屋了」
「柳君,俺是來找你的」吳嬸將手中的盤子遞到跟前,裡面是三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灰面饃饃:「這是俺家裡做的,不是甚好東西,柳君也嘗嘗」
「眼下這精細東西那能隨便拿出來?閨女聽嬸話拿回去」柳奶奶將盤子擋了回去怨嗔道:「一個屯的又是鄰居,啥話不能說,要做這些城裡禮儀?不拿回去嬸可要翻臉了」
吳嬸是吳全貴媳婦,容長臉,細眉細長眼,未語先笑能說會道,穿的是自己紡織的土布斜襟短打繡著細小的花紋,下配青布土褲,足上是自己納的青面千層鞋,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與其他粗糙婦人不一樣,看著就爽利乾脆。
因跟娘親是屯裡齊名的潑辣媳婦,平日裡與娘親關係很是親密。柳二姐親事便是她作教書先生的父親出面作保定下,兩家算起來是連襟,互幫互助愈加頻繁。
跟娘不同的是她潑辣大多只針對自己丈夫吳全貴,自打生下兩兒一女,吳全貴在她手中就是一個麵團,就連大兒娶了媳婦也影響不到她在家裡的地位,說往東絕不往西,喊攆狗絕不趕雞。
一言當家的行為讓其他當家做主的男人十分看不上,紛紛直言吳劉氏就是一潑婦,吳全貴就一卵蛋讓女人漲了聲勢,滅了作男人的威風。
可誰也不敢趕著上前說,吳劉氏家父可是四鄉八屯裡唯一的教書先生,真惡了人家,家裡娃還要不要識字上學?
何必為了不相干之人毀了自家前途,不值當!!!
更何況吳劉氏自身能言說道,你敢講,人家就能上門笑意言言指桑罵槐,喝自家水還說不過人家,豈不憋氣?
人人心裡有本帳,一算之下更加不值當!
第一次聽到吳嬸打雞罵狗時,柳文安當下便連連感嘆:這不就是個平民版的「王熙鳳」嗎!
如此幾次後,吳柳氏頭上頂著潑辣的名聲,但耳根清淨無人再在跟前亂嚼舌根,日子過得甚為舒適,也引得屯裡女人暗地羨慕嫉妒。
吳嬸也不虛話,把裝饃饃的盤子輕擱桌上直入主題:「柳君,俺來就是想問問俺家那個在屯屋內到底做了啥?回來後人像丟了魂似的嘴裡直說不是他的錯。問他嘴裡吐不出兩個連順的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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