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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江枝要膈應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其實我最近有點學不下去了。」

淅川市沒有夜生活,雖然才不過九點多,但這處於學校和景區位置之間的巷弄早就陷入了寧靜,只有昏黃的路燈,江父見母女倆要談心,體貼地把小狗牽走,默默地跟在兩人的後面。

影子拉得很長,過了路燈又變短,周而復始。

陳冬宜的語氣低落,信口扯著無心學習的原因,扯著扯著也帶了幾分真情:「……不知道學習的意義是什麼,我好像也沒有非要完成的夢想和想做的職業,比起大家都是有目標的活著,我的努力好像一文不值。」

她低著頭看自己的鞋尖,內心的酸澀在這些坦誠里放大,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跟江母說這些。

以江枝的身份,說自己的問題。

江枝說過,她父母管得嚴,小時候沒少挨打,自己這樣一番剖析,很難不被斥責……斥責就斥責吧,溫情的親情關係她不擅長處理,斥責怒罵她反而更習慣些。

她靜靜地等著暴風雨的來臨。

她們拐了個彎,有霧路上的熱鬧撲面而來,遊人踏過青石板進進出出,河對岸的評彈低婉幽遠,正在彈唱著遙遠某年某月的風流韻事。

「不是做什麼都有意義的,」江母終於開口,「枝枝,你看這些在忙碌的人她們做這些有什麼意義?」

陳冬宜想了想:「養家餬口?」

江母:「你覺得這有意義嗎?」

陳冬宜搖搖頭。

又補充道:「對我沒意義,對他們有。」

「每個人存在的意義都是不同的,也可能完全沒有意義,去尋找意義本身就是個悖論。」江母伸出手摸了摸陳冬宜的腦袋:「不過我們枝枝真的讓媽媽刮目相看,能思考這些,讓媽媽很驚喜。」

陳冬宜恍神了片刻。

「都說你們現在是學生,最重要的任務是好好學習,但是既然已經在思考了要為什麼而學,那不如好好思考一下,答案會自然而然地出來的。」

陳冬宜嗯了一聲。

江母太溫柔了,她只知道跟陳先爭鋒相對,在這樣的關係里更是以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為主,冷不丁遇到江母這樣的,她沒有應對的方式。

江母卻以為她是在思考,也沒有再追著說下去。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三人一狗走進有霧路,許是照顧女兒低落的心情,江母特意選了條小巷,七拐八拐地居然也能到家。

陳冬宜想著事情,心裡的鬱悶卻在一點點變少。

臨睡前江母給她送牛奶,寬慰她不想學可以先不學,如果需要她給老師請假的話她現在就打電話,末了還小聲說:「那一條街都是我們家的,收租也夠養活你,不想學習不想上大學咱就不上。」

陳冬宜眼眶一酸,她飛快地低下頭喝了口牛奶。

含混地嗯了一聲。

心想江枝還怪幸福的,不管怎麼樣都有人無條件地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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