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謝聞景走近，附在言旭耳邊傳話：「老闆讓你去二樓。」

言旭面色一白，嘴唇顫抖地反問：「現在？」謝聞景點了點頭。

言旭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樓梯，他甚至忘記在言陽面前偽裝。

言旭上樓後，謝聞景追上準備跟隋玉竹一起躲清閒的言陽。

當著隋玉竹的面，謝聞景笑著伸手，「言老師，剛才都沒認真和您打招呼，失禮了。」

言陽本不想和他握手，但謝聞景意外堅持，懸著手一直等待。

隋玉竹酸唧唧地開口：「哥哥，畢竟是前同事，你還是給他點面子吧。」

言陽倒是覺得沒什麼必要，準備拒絕：「我……」

謝聞景保持著微笑，打斷言陽的話，加重語氣：「言老師！給我點面子吧。」

言陽握上謝聞景手的瞬間，兩人四目相對，言陽看到了謝聞景眼裡，翻湧著他看不懂的情緒。

而兩人交握的手心，紙張的觸感清晰，扎手。

謝聞景很快鬆開手，言陽翻手將紙條推進袖口。

謝聞景突然笑得釋然：「言老師，人做錯了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對吧？」

言陽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想到什麼，又連忙開口：「如果可以彌補，也很好。」

謝聞景笑著轉身，背對兩人，緩緩出聲：「兩位，再見。」

言陽看著謝聞景的背影越來越遠，很快出了宴會廳正門。

隋玉竹在言陽面前打了個響指，語氣急切：「哥哥，回神，怎麼了？」

言陽抓起隋玉竹的手，輕聲道：「手腕，摸一下。」

隋玉竹聽話地伸出手指，摸進言陽的袖口，震驚抬頭：「謝聞景？」

言陽點頭，繼續說：「不知道是什麼？這裡方便看嗎？」

「到處都是監控，大概是不能暴露的東西。」隋玉竹低頭替言陽整理袖口，小聲提醒。

隋玉竹想帶言陽去衛生間，恰好遇到送完人回來的向美。

看到兩人，向美立刻掛上得體的笑，「兩位也準備離開了嗎？言老師和candy trap已經上了熱搜，效果很好。」

隋玉竹開起玩笑，替言陽周旋：「candy trap的服裝和哥哥很搭，您的眼光很好。」

向美笑了笑，替他們指路：「宴會快結束了，兩位從這兒走吧。蔣先生在等你們。」

禮貌道完別，隋玉竹攬著言陽緩慢加速離開———他終於想起，向美這張臉，熟悉在哪了！

兩人上車，蔣欽讓司機開車，打著哈欠問：「你倆怎麼提前出來了？」

言陽和隋玉竹都沒理他。

言陽翻出袖子裡的紙條，上面的筆跡飛舞、潦草，看得出來寫字的人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