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不敢去直視慧敏的眼睛，眼神亂飄，嘴裡只胡亂回復。

「姐姐，我都可以的。」

慧敏靜靜看著她，也不說話。

安陵容的頭越來越低，聲音也在慧敏的注視下越來越小。

見慧敏不再說話，安陵容卻變的越來越慌。

她猛的抬起頭，看著慧敏那沒有一絲情緒的眼神。

「姐姐，我……」

慧敏無奈的嘆了口氣，聲音也軟下來。

「陵容，我希望聽到你的想法，而不是我們的想法。」

「這世上是有很多東西身不由己，但我希望至少在我這，你是自由的。」

安陵容聽了慧敏的話，整個人輕鬆下來。

這是不一樣的，她們是不一樣的，甄姐姐，眉姐姐只想著如何獲寵，而敏姐姐卻問自己的意見。

安陵容第一次侍寢本就因害怕被退貨，而且一味地唱歌，在安陵容的觀念里，這不就是個歌女？

姐姐們便是吹笛撫琴，就自己……

「姐姐，我不願……我不想，我害怕。」

安陵容語無倫次，但慧敏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安陵容也是有傲氣的，對於唱歌她不怎麼在意，這是她擅長的東西。但只為了爭寵獻媚，做只黃鸝鳥，她也是不想的。

尤其是他人以才學得皇上寵愛，自己本就不得待見，家世低微，如此爭寵像個歌女。

「姐姐，我爹爹最愛去秦樓楚館，找歌女舞女助興，幼時我只能看見娘在家裡日日盼著，盼著，卻怎麼也盼不來。」

「我好恨啊，那些姨娘們被爹贖來，卻都欺負我娘，我沒法子，只能默默流眼淚。」

原來如此，慧敏牽著安陵容的手。

「苦了你了。」

安陵容卻搖了搖頭，「姐姐，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我不會別的，也就會唱唱曲。」

慧敏見她如此，只說：

「你既然不願，我便為你想別的法子。」

沒想到安陵容看著慧敏疼惜的眼神反而臉上浮起笑容。

「姐姐，我可以的，我覺得我可以了。」

「怎麼？」

慧敏正不解，安陵容反而眼裡躍動著光芒，仿若水晶。

「姐姐，我突然想通了。姐姐既然不嫌棄我，我為何要妄自菲薄呢。」

「姐姐最不喜歡我妄自菲薄了。」

看著安陵容突然的笑臉，慧敏反而愣住。

她……自己對她的影響這麼大嗎？

不知不覺間……

慧敏淡淡一笑，心情複雜下，不再多言。

「你若不願，可以以教學的方式教我唱歌，然後讓皇上看到，你的身份是我的師傅。」

安陵容一笑，那笑璀璨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