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山被他反覆折騰得夠嗆,他手掌緊緊捏住黑霧,以此讓自己這浮木,在驚濤駭浪中的浮木取得一點安心的意味。
「你都沒有給我抹過藥。」邪神這句話的語氣,竟有了一絲委屈的意味,「我為你受過的傷,可比那小兔崽子多多了。」
就像是,可憐巴巴的小狗,控訴那偏心的主人一樣。
溫山沉默了。
他忽然覺得對方確實有點可憐巴巴。
在確定給造物主演一場戲後,溫山依舊沒有留多少情面給希爾,該給對方造成傷口的時候,他沒有留手。溫山自知理虧,剛想要安慰幾下時,委屈的小狗,不管不顧開始瘋狂行動。
「我要安慰。」
什麼鬼門子的委屈小狗,這明明就是一條瘋狗。
需要安慰個鬼,他會以自己的方式討要安慰。
翅膀被瘋犬銜住,然後來回磨著牙齒。溫山所有的悶哼,被對方的手掌捂住,支零破碎。
「因為......他,是你......」溫山每句話都被對方打碎,然後重拾組裝起來。
仿佛時間停止,一切動靜都頓了下來。溫山得以喘息片刻,他必須要讓這瘋犬恢復擺脫這種狀態,不然自己非要在這裡給累死,「因為他是小時候的你,我才會給他上藥,才會帶他回家。」
瘋犬愣住了。
黑霧牽引著溫山轉過身,連接還尚在,溫山腿部的肌肉都抽了幾下。他不受控制抵在了面前那冰冷的胸膛上,然後開口:「因為他是你。」
胸膛傳來悶悶地動靜,男人道:「那個小兔崽子不是我。」
溫山搖頭,「他是你。」
「曾經的你,現在的你,未來的你,都是你。」
「希爾,沒必要否定過去。正是因為過去的你,才有了現在的你。」溫山輕輕道,「接受曾經,你才能擺脫曾經。」
被欺凌,被辱罵,被虐殺,溫山相信自己現在看到的,只不過是那無數記憶中的其中一小節而已。那高高在上的神明,曾經卻也被踩在腳下,被他人欺凌。這肯定是他不願回顧的過去,卻也是必須接受的過去。
希爾那產生的惡,多少和這些肯定脫不了干係。溫山潛意識下,他覺得除了被人類欺凌下,幼年希爾肯定還有自己沒有發現的事情。
蛇鱗的存在,絕對不僅僅只是因為神體幼小。甚至還有一種可能,希爾是被刻意改造成了這樣。
邪神聲音沙啞,「他不是我,他不是我。」
「他有你,但我沒有你。」
不管不顧的衝刺,不顧一切後果的衝鋒,冰冷的手死死抓住溫山的腰,「我真的好嫉妒他。」
顛簸,溫山的話支零破碎。這隻瘋犬簡直油鹽不進,溫山實在受不了了,他咬牙怒聲道:「希爾,現在的你都還踏馬能占有我,這都不算是擁有我嗎?!」
溫山難以控制,繼續道:「如果不是我願意,以我的脾性,我寧願咬舌自盡,也絕對不會讓你占到任何便宜!」
顛簸停了一瞬,隨即就是黑霧被撤掉,溫山的眼睛總算是得以見到光明。一睜眼,就看見黑白長發交織在一起,邪神那張侵略性的臉無可挑剔,深邃的目光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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