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秋嘛!」正事兒談完,陸免成又回到了方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靠著傅九思的椅背看牌,「我跟他之前有些齟齬,合不來,談生意自然不成了。」
許安亞好奇:「那是怎的?」
陸免成還沒開口,便聽見身前的傅九思道:「陸司令剛來上海就槍殺了杜春秋一個手下,讓人好沒面子——這事兒你不知道?」
「哦?還有這等事?」
其實當日是叫傅九思偶然碰上了。
約莫一個月前,他從城外跑馬回來,剛到小南門,正巧碰上收屍,子彈從眉心過,地上紅白一片,好不噁心。
快馬加鞭進到城裡,只見前頭有一輛黑色的汽車,剛發動,輪胎在地上掀起一陣土灰。
他掩面皺眉,原地勒馬等了片刻才走,就在這當口聽見了路人的交頭接耳。
「……看見沒?西北皇,『閻王陸』!那杜四算什麼東西?!」
「你就可著這張嘴使勁造吧,杜四爺不算東西?哪天讓你自個兒跳進黃浦江去餵魚,你還敢吱一聲不成!」
……
傅九思盯著那汽車逐漸遠去的背影,手上用力一扯韁繩,馬打了個響鼻,甩開蹄子重新跑了起來。
實際上他那日並沒有見到陸免成,卻記住了地上的血和腦漿。
宋廉這時突然插了一句:「這樣說來,九思還和陸司令同仇了。」
陸免成一聽來了興趣:「這怎麼說?」
宋廉道:「你問他。」
「沒意思的事,有什麼好講的。」傅九思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不知為何,陸免成卻莫名察覺到了一絲不悅。
許安琪仍是笑,隻眼神微冷:「阿弟這是感覺丟人了。要我說,年輕人平常出去社交也不是不可以,多認識些漂亮又有才華的密斯,從中正經交往個女朋友,我和君守難道會說什麼?可阿弟總不能老是跟那種女人待在一起,說出去不僅丟自己的面子,我們家臉上也無光。」
傅君守輕皺眉頭,許安琪這話雖是對著傅九思說的,但聽在他耳里,總覺得陰陽怪氣、別有所指。
他看了一眼宋廉,對方仍自顧打牌,仿佛剛才開尊口只是一時興起。
「說起來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回過神來,他微微一笑,「去年跟杜春秋的一個小花旦死了,九思這孩子性子急,從前跟那人在飯局上有過幾面之緣,當時就嗆了杜春秋幾句。杜春秋本人倒沒說什麼,就是手下有幾個人不老實,讓九思給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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