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其實很想說才這麼幾次。不過她瞅著陳龍的表情，知道這話不能給陳龍聽到，只能再次點頭：「對。」

陳龍蹲下來，扶著小玉的肩膀，跟她對視：「我願意相信你。你現在是小孩子，我們願意等你長大。但是等你長大了，就會發現，很多人被騙了一次，就不會願意相信你了。」

小玉咕噥了聲：「可是我又不會因為符咒去騙其他人，只有你不讓我用符咒，龍叔。」

「我並不僅僅在說符咒，小玉。」陳龍伸出一隻手，輕輕點了點小玉的額頭，「無論怎麼樣，你知道，欺騙和謊言總是讓人不舒服的，不是嗎？而且，答應過的事情，不可以這樣隨意反悔。承諾是很莊重的。」

「如果你實在做不到，你不應該通過承諾的方式得到信任。」

陳龍想了想，倒是從小玉的經歷里揪出一件事來舉例：「我記得，去年你和太宰鬧彆扭了對不對？好像是因為他和坂口的事情，他和坂口和好了，但是跟你說沒有，然後你就生他的氣了。」畢竟後來太宰治還給他打了個電話詢問解決辦法，陳龍就記得很清楚。

小玉眨了眨眼睛，很快從記憶里找到這件事：「好像是有這回事？」她的脾氣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件事過去之後就沒有被她放在心上。

「我和你當時的心情一樣，小玉。我固然高興你能夠原諒別人的過錯，但這並不代表你自己能夠試探底線。」

陳龍嘆了口氣，仍然好好地一字一句地說給小玉聽。他摸了摸小玉的腦袋，將之前說過一次的話再次告訴小玉：「小玉，我真希望你能夠理解，不是什麼事都能夠想做就做。」

小玉歪了下腦袋：「後面聽起來好像有點困難？不過我會好好考慮的。」

陳龍不由得笑了笑，直起身：「那好。不過，按照我之前告訴你的，我會把符咒送回到十三區。這是我已經說過的事情，我想你應該還沒有忘記？」

小玉當然沒有忘記。要不是仗著再過幾個月就回舊金山了，她也不敢這麼造作。小玉目光游移，咳了咳：「沒有。」

陳龍狐疑道：「小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小玉撓了撓臉頰，還是如實地說了她的打算。

陳龍：「……」

他卻忍不住在心裡笑了，這回小玉可打算錯了。

不過陳龍沒有多說什麼，事情還沒有確定，等到那時候再說也不遲。

陳龍拍了拍小玉的腦袋：「好了，晚飯是不是吃過了？你的假期只有星期六和星期日兩天了，記得做作業。還有，周末上午要去武裝偵探社補課，別忘記。早點去洗漱睡覺吧。」

「我再去看看符咒。」小玉煞有介事道：「我得跟它們說說再見。」

見狀，陳龍也沒攔著：「那看完符咒就去洗漱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