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龐看不清蔣千昭的神色，只能看清那張白色面具下的眼神，漆黑、深不見底，像是在懸崖邊凝望深淵。

「你……你是誰！」吳龐縮著腿不斷靠著牆邊挪動，本就系得不太牢固的衣物脫落，露出他白花花的肉，像是豬油。

這狗東西近幾年看來沒少撈東西啊，蔣千昭心裡現在很煩悶，說不上來的毀滅欲，自己情緒鮮少有這樣失控的時刻。

也還從來沒有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之上失控，一定是因為這個吳龐，對，一定是因為他。

蔣千昭眸色中閃過一絲厭惡，他把郁淨的衣服下擺往下蓋住，遮住他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跡。

僅這一眼，胸腔中的那股怒火又騰空而起，叫囂著把面前的人撕碎。

於是他抱著郁淨，一步一步走到吳龐身前，一腳踩在他兩腿之間的地板上，直接將地板踩裂出一個腳印，木屑四濺，有幾根差點插進吳龐的眼睛中。

「你也配知道我是誰？」說完蔣千昭一把抽出牆上郁淨的銀色小刀，輕輕一擲，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直接命中了吳龐的要害。

利器插入皮肉的聲音無比清晰，血腥味在空中爆開。

吳龐臉上血色頓失，原來人在痛苦之極得時刻，是無法叫出來的。

「嗬……嗬……」嗓子中發出風箱撕扯的聲音。

許是被動靜所驚醒，郁淨艱難地掀起眼皮，看了蔣千昭一眼，懷裡的溫度過於溫暖，給了他一種能夠安心的錯覺。

許是郁淨的眼神太過於直白，蔣千昭低頭看著懷裡蹙眉的郁淨，下意識放輕了聲音：「他動你哪兒了？」

郁淨身體還在無意識地發熱，蔣千昭身上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勾引他，腦中閃爍的畫面讓人血脈噴張。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有時候時候光是克制內心的某種感覺，就已經用盡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了。

吳龐罪該萬死，但他快忍不住了。

許久之後，他才顫抖著聲音回答：「他沒碰到我……快走吧……」

「嗯。」

「求您了！放我一命吧！」吳龐涕泗橫流，卻只對上了蔣千昭那雙毫無感情的眸子。

這人已經見過了郁淨的模樣，不能留了。

蔣千昭冷眼看向吳龐，抬起手。

「嘭。」

血液從吳龐口鼻溢出，他渾身抽搐幾下，最後不動了，腦袋上還頂著一個碩大的槍洞，正汩汩向外溢著鮮血。

「開快點！」蔣千昭低聲呵斥道。

「二殿下，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要把電子警察引來的。」阿曹透過鏡子看了一眼正依靠在蔣千昭身上的郁淨。

怎麼就成了這樣呢？

他家殿下進去，殺了個人，然後把人帶回來，然後就沒有了？？？

撕破臉皮呢？打架呢？質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