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其的諷刺！

蔣英假言假語地說著一些褒獎的話語，而蔣萊站在他的身邊罕見地沒有挖苦和諷刺，只是眼神隱隱帶著得以地看著蔣千昭。

看吧，就算你拿走了第一名又怎樣，在所有人的眼裡，你永遠還是那個廢物的二皇子。

四周的人在這一刻，臉上全都戴上了一張醜陋的面具，將郁淨和蔣千昭圍得密不透風，每張面具的臉上刻畫著各種各樣醜陋的表情，令人作嘔。

在郁淨眼裡，這所有的人加在一起，甚至都比不過蔣千昭的一根手指頭。

郁淨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生出一股衝動，想將台上這老皇帝連同旁邊的狗腿子一發子彈崩了才好。蔣千昭發現了郁淨的不對勁，將手輕輕搭在郁淨肩上，面色不變地吃著碗裡的食物，對眼前這一切都司空見慣。

「別衝動，那老東西還在台上。」蔣千昭夾了一筷子菜放在郁淨碗裡，他早就習慣了蔣千昭的差別對待，叫郁淨過來是以為老東西再怎樣偏心，也不至於當著郁淨的面做出這樣的決定。

蔣千昭在心中無聲地嘆了口氣，自己不該帶著郁淨來。

郁淨冷笑一聲，端起眼前的水杯抬手一飲而盡。

蔣千昭動作幾乎不可察地頓了一頓。

郁淨語氣還帶著還未消散的冷意：「怎麼？」

蔣千昭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這個節骨眼上，兩人的氛圍好不容易緩解，他不想讓郁淨徒增尷尬。

郁淨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喝的是蔣千昭的杯子，他沉默了一會，一時間如同燙手山芋一般放下了杯子，又往蔣千昭的方向推了推。

台上的蔣英還在繼續，郁淨左耳朵進右耳多出，四周的視線似嘲笑又似憐憫一併打在蔣千昭和郁淨的身上。

嘖，郁淨有些不爽了，他一一將那些人瞪回去，眼神絲毫不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蔣英終於離場，而郁淨已經用完了自己最大的耐心，看著蔣千昭風雨不動的模樣，郁淨皺了皺眉。

「別吃了。」他站起來，敲了敲蔣千昭的桌子。

「嗯？」蔣千昭挑眉，「你吃好了？」

「氣都被氣飽了。」郁淨沒好氣道。

「那——」

「走啊。」郁淨眼神不善地看了他一眼，像是老父親在看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蔣千昭？」

郁淨一把掀翻了手上的碗，順便將蔣千昭的碗也砸在了地上，清脆的聲響霎時在整個宮殿迴蕩，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鄙夷的、驚恐的、甚至還有看好戲的目光，紛紛投在了兩人身上。

蔣千昭優雅地擦了擦嘴：「我和我愛人吃好了，各位慢慢享用。」既然郁淨不想待在這了，那當然是夫唱夫隨。

「明明是自己也不好意思待下去了吧？」譏諷的聲音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出。

郁淨精準地捕捉到了那個人的眼神，卻對著人露出了一個笑容：「的確是待不下去了，你見過有狗和人一起用餐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