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咳咳咳。」維爾希伸手將唇上的血跡抹去，扶著牆壁從地上爬起來，狼狽無比，「你們都出去。」

「他們大多數人只是普通人，你為什麼要讓他們這樣做？」

「怎麼了，你心疼你的alpha了？」維爾希勾起唇角，斜眼看著郁淨。

郁淨滿臉失望，語氣有些激動，「他們都是你的臣民，你這樣做和劊子手有什麼區別？你根本不配做一個繼承者。」

維爾希突然抬頭，那雙泛著琥珀顏色的眸中滿是恨意，「是啊，我根本不配做一個繼承者，我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繼承者……這話你在心裡想了很久了吧，郁淨。」

郁淨聲音微啞：「你從來都沒有把你的臣民當人看過。這些年來，我雖然一直在西塔國，但我關注著你的一舉一動。你一直都在加大伽馬國之間的ao矛盾，你讓omega沒有生存的餘地，伽馬國有今天，全都拜你所賜。」

「你以為這個繼承者是我想當的嗎？！」維爾希一步一步逼近郁淨，狀若癲狂，屬於alpha的信息素壓迫而來。

「你以為伽馬國ao矛盾到今天，這是我所期望的嗎！？？？」維爾希的聲音變得激動了起來。

「不這樣做，延西就還有可能活著走出伽馬國！不這樣做，西塔國就不會按照約定繼續給我們物資！」

「你以為為什麼這麼多年來為什麼我們還有這樣的資源？是因為我當年參與了刺殺你的好將軍啊。」

「你以為這麼多年來，那些愚蠢至極的政策是我提出的嗎？是我想要增大ao之間的矛盾嗎？」

「那個老不死的皇帝厭惡我們的母親，厭惡你，厭惡omega，是他逼迫我這樣做的！」

「父親……」母親去世以後，父親的記憶在郁淨的腦海中越來越淡，乍然聽見這個有些陌生的稱呼，他有些發愣。

「不許叫他父親！」維爾希忽然激動起來，他捏住了郁淨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他是一個畜生！」

「因為資源不夠，所以需要別人的施捨？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別人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你的骨氣在哪裡，維爾希？你才是伽馬國的執政者！」郁淨拍開維爾希的手，雙眸泛著冷意，幾個問題如同炮彈一般射向了維爾希。

「因為我不是你啊……」維爾希面上露出了頹然的神色，「我沒有你這麼厲害啊，郁淨。」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郁淨扯住了他的衣領，想要將對方打醒。

兄弟之間吵架，沒有什麼是比打一架更好的解決方式。

「我說我從來都不想做這個繼承者！一點都不想！這個繼承者本該是你！郁淨，本來是你啊！！！」維爾希目光中流露出瘋狂，在自己唯一的親人面前，他終於卸下了這層戴了二十幾年的面具。

「我沒有像你們那麼遠大的志向，我的夢想很小很小，只有一點點……最開始……我只是想過好我自己的生活，守好我的弟弟……」

郁淨鬆開了手，看著呆坐在地上，目光渙散的維爾希，就在這一刻忽然發現，二十幾年來，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看清過對方，看清自己的哥哥。

郁淨眼眶瞬間紅了，仿佛相隔了漫長的時間，他再一次見到了幼年總是擋在自己前面的維爾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