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和京兆府來往不少，周仲安跟宇文牧也算得上熟識了。

宇文牧對鬼神之說向來不屑，「哪來的鬼，無稽之談。」

大家都心知肚明，哪有什麼鬼，查到最後都是人在作怪。

近日京城鬧鬼的傳聞愈演愈烈，都傳到了聖上耳朵里，他吩咐皇城司，得趕緊把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給抓著，因著鬧鬼一事，近日京城的夜市都沒什麼生意了，百姓們早早就緊閉門窗不出，唯一好生意的，恐怕就是街上那些畫符的假道士了。

皇城司查了幾日，才查出這「鬼」的源頭，城外有個瓜農，晚上在自家地里守夜時聽見動靜，以為有野豬偷瓜，正準備驅趕卻發現是個不人不鬼的東西，這傳言繪聲繪色，一傳十十傳百，加上中元節就要到了，這鬧鬼之說，是塵囂直上。

到了這樣的地步，不抓著「鬼」，這事兒還真過不去了。

周仲安和宇文牧也沒空寒暄，略說了兩句就各自忙去了。

宇文牧今日路過，就是剛從城外蹲守回來，鬧鬼這事兒動靜不小，真正見過「鬼」的沒幾個，且都在城外，不過他們蹲了兩日也沒甚結果，正要回來換班呢。

他沒想到，自己今日這麼灰頭土臉的，臉上還有蚊子咬的包，就這麼遇到了陸姑娘。

陸姝妍剛從沈沅要開的醫館出來，沈沅這兩日在布置醫館樓上的廂房，陸姝妍在家無事，就來給她幫忙。

宇文牧進也不是，退又捨不得，挺大一個人，就那麼杵在原地，還是陸姝妍先對他點了點頭，眼見著人就要走了，宇文牧還是沒忍住開口把人叫住了。

大皇子跟他說「烈女怕纏郎」，可他壓根兒連見陸姑娘一面都很難，平日裡總不能上陸家的門去吧，好不容易有機會見著，自然不能錯過了。

宇文牧也沒什麼別的可說，乾脆就道：「陸姑娘可聽說了京城鬧鬼的傳聞？」

陸姝妍點了點頭，「聽說了，近日京城人心惶惶，不少人都聽說了這事。」

宇文牧已經走到了陸姝妍身側，「那陸姑娘信鬼神之說嗎？」

陸姝妍看到宇文牧的動作，繼續往前走，「不信。」

「聖上讓皇城司查明此事，到底是人是鬼很快就能知曉了。」

「宇文大人辛苦了。」

「不辛苦，職責所在。」

醫館離陸家不算遠，陸姝妍今日都沒有乘馬車，看了眼身側的宇文牧，忍不住問道：「宇文大人不去忙嗎？」

「不忙，送你回家。」

剛剛他已經讓手下的人先回去了，他們剛剛蹲了兩晚，所以今天白天跟晚上都能休息。

陸姝妍停下腳步，「宇文大人，我想前幾日我已經將話說得很清楚了，宇文大人該找個與您兩情相悅的女子共度餘生才是。」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