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件白大褂，裡面是一件藍色襯衣，白大褂和襯衣前面血跡斑斑。

一雙眼窩深陷，顴骨顯得特別高。

一跑進來就直奔八卦圖這邊。

當看到八卦圖完好無缺，但外面的大圈始終差半寸沒有完成時，陰鷙的雙眼陰毒地看向站在八卦圖外的奶糰子和柏冥胥。

「是你們毀了陣法？」

顧戚風之前被奶糰子封住了六識，隨著鬼東西被幹掉才慢慢恢復。

這一恢復，就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背影。

「李醫生？」

李立扭頭，這才注意到顧戚風居然在這裡。

他一時僵住，快速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血跡。

「顧……顧院長，您怎麼在這裡？」

顧戚風沒錯過他臉上的不自在，快步走向柏冥胥和奶糰子，將兩人護在身後。

「我接到舉報說有人在這裡弄封建迷信擺陣法幹嘛的，特意過來看看，李醫生呢？」

李醫生喉頭滾了滾，笑得非常勉強。

「我也是。」

柏冥胥慢慢出聲：「顧叔叔，他剛才問是不是我們毀了陣法。」

李醫生：「……」

顧戚風挑眉，這會兒四周乾乾淨淨，證明鬼東西已經全部被幹掉了。

雖然震驚，但顧戚風怎麼也是一院之長，哪怕心裡發出了圖巴蜀一樣的尖叫，面上依然穩得一逼。

「李醫生是不希望那東西被毀掉？」

李醫生訕訕一笑：「怎麼會？這裡是醫院太平間，最忌諱弄這些歪門邪道，被毀了正好。」

越說越順暢，他甚至開始讚賞起柏冥胥來。

「也虧得這孩子毀的及時，不然萬一鬧出什麼……被別的家屬看到，到時候醫院真沒法解釋了。」

顧戚風嗯了聲，眼睛從李醫生血跡斑斑的衣服上掃過。

「李醫生這一身是……手術失敗了？」

李醫生臉上的假笑都快掛不住了，他迅速判斷了一下局勢，想著下來前梁國民那邊的情況，眼底滑過一抹陰毒的光。

兩個孩子不足為懼，只要先幹掉顧戚風，那麼之後……

李醫生笑容更尷尬：「顧院長，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柏冥胥剛要說什麼，奶糰子忽然輕輕勾了勾他手指。

柏冥胥低頭，順勢將奶糰子抱起來，兩人說悄悄話。

「崽崽，那李醫生不對勁。」

奶糰子軟糯糯附和：「沒關係，他陽壽到了。」

柏冥胥：「……嗯？」

他能通靈，但看不到生死。

奶糰子有陰陽眼，還能預言？

奶糰子傲嬌地挺了挺小胸堂：「真的！五秒鐘後！」

柏冥胥：「……」

他心攸地一下提起來：「那顧叔叔呢？」

奶糰子軟乎乎地笑：「顧叔叔是醫生，會有功德在身，還有崽崽保護他，肯定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