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喃笑著應和劉思明的話，謙虛搖頭：「沒有沒有。」

本以為回去路上還會沉默時，梁思齊卻開口道：「你喜歡陳靳言嗎？」

何初喃猛然抬頭看著他，梁思齊有些沉默，也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在等著她的答案。何初喃不想騙他，便點了點頭：「嗯，我喜歡。」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梁思齊緊緊抿著唇，更加沉默了些，胸腔格外悶，帶著難言的酸澀感。

何初喃有些好奇，也很疑惑：「你，你怎麼知道的？」

梁思齊笑意苦澀，輕聲開口：「和他在一起時，你和平時很不一樣，那天他把你帶走時，你沒有任何不自在，還有很多，其實我挺早就感覺到，你大概會喜歡陳靳言。」

也正是這樣感覺，他才會急切表白，不想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可是，還是慢了一步。

他喜歡的女孩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陳靳言確實是很優秀的人，也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何初喃，輸給這樣的人，梁思齊並沒有想像中難以接受。

他抿著唇，強撐著笑意，朝何初喃伸出手：「還是朋友？」

眼前少年逆著光，帶著溫柔笑意，何初喃緩緩笑著，和他握了個手，也道：「還是朋友。」

解決掉心裡一個大難題，何初喃腳步都輕快許多，和梁思齊配合著分發完了試卷，覺得手心有些髒，她繞到洗手間去，用清水沖洗著。

現在秋意已經很濃，冷水還有些涼，接觸著皮膚表面還帶著些許寒意。

身旁的位置也有人在沖洗著，何初喃看過去，是陸晚清。

她披著頭髮，依舊是很溫婉的模樣，十足的江南美人形象。

她們的視線在鏡中交叉，到底是同班同學，加上她還是江奕的妹妹，何初喃出於禮節，朝她微微頷首，以作招呼。

以為是萍水相逢，點頭之交，卻沒想到陸晚清喊住了她。

她笑容很溫柔，沒有任何攻擊性，「我很喜歡梁思齊。」

何初喃緩緩轉過身，說實話，她倒是從沒往這方面想過，有些震驚。

只是陸晚清接著開口：「當然，我也看得出來，他喜歡你。」

何初喃連忙擺手：「沒有，我們已經說清楚了，以後只當朋友。」她擔心自己的語氣不夠誠懇，表明自己的立場：「我也有自己喜歡的人，而且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希望你的喜歡也不會落空。」

陸晚清出乎意料地笑著，很明媚的樣子：「謝謝。」

見著她的背影逐漸離去，何初喃才漸漸收回視線，梁思齊其實一直以來對她也挺好的，她也很希望梁思齊可以開開心心的。

她靠在牆邊，感受著涼風拂面，高二教學樓和高三教學樓是鄰近的兩棟樓，也不知怎麼，她若有所感，緩緩轉過頭。

另一側建築中，陳靳言也站在牆外，靜靜看著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