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初喃收撿著東西，隨手拿著，亂七八糟的衣服之類都塞進背包里，短暫放在了商店裡。

臨近考場，她轉過身，深深握緊了陳靳言的手心，「偉大的考試之神，請短暫地把你的知識借給我，無償捐贈，來日我一定好好供奉。」

陳靳言失笑，「好，都借給你。」

意歡見狀也衝過來，握住了陳靳言另一隻手：「也借我一點，拜託了，考試之神。」

直到門衛大爺掐著腰提醒：「那邊的同學，趕緊進去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玩。」

他們才分開進去，非常不巧的是，他們一人一個考場，而且很不順路，何初喃在最遠的一棟樓里，在教室外接受檢查之後，她進了場。

整個考場幾乎已經座無虛席了，何初喃一眼就能看見自己的位置，大多數學生都在放空自己，何初喃快速走向自己的位置，后座的女生恰好抬眼，她們對視上，何初喃笑了笑。

那個女生也回以微笑，很清秀的長相。

何初喃坐上自己的位置，摸出礦泉水喝了一口，雖然今天起得格外早，但是她現在精神格外亢奮，這場考數學，何初喃並不太擔心，這一個月以來，她和陳靳言一起學得很認真，數學問題並不太大，偶爾她靈感上頭，解題方法很巧妙。

她在腦子裡回想了一下常犯錯誤和思維誤區，便也開始放空。

背後被人輕輕碰了一下，何初喃轉過身，是剛剛那個女生，她輕聲說：「同學，可以借我一根你的塗卡筆芯嗎，我忘記帶了，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何初喃點頭，抽了一根筆芯給她，轉身的瞬間，看見那個女生穿著校服，胸前是A市三中的校徽。

三中，是陳靳言之前的學校。

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輕聲問著：「你是三中的學生啊。」

那個女生道謝，點頭說：「是。」

她笑得有些靦腆：「我叫顧知語。」

何初喃笑著點頭：「你好，我是何初喃。」

九點一到，監考老師分發試卷，何初喃習慣性地總覽一遍，開始依次答題。

題目還算順手，大部分沒有什麼問題，只是越做到後面越有些吃力，到底她還是高二的學生，理論體系還沒有那麼完善。

但這個世界上從不缺乏天才。

考試大概只進行了一半，已經有學生站起來交卷。

何初喃只看了一眼，便投入自己的題目里，她並不奢求這次競賽能拿到怎樣的名次，更多是的累積經驗，再者，也想看看更廣闊的學術世界。

去見這個世界其他的陳靳言。

看見那個交卷的學生，何初喃腦子裡第一反應卻是在想，陳靳言此時是不是也已經做完，只是按他的細緻風格，應該還在檢查，確保萬無一失。

片刻後又搖了搖頭，自己真是魔怔了，連這樣的場合下，也會想起陳靳言。

她最後還是空了一兩道題，做到了最後一秒，這個考場絕大部分人也都留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盡力拿到了自己應該拿到的分，沒有什麼遺憾了。

盡人事，聽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