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話的獎項。

劉思明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不少，柔和許多。

嘉英表彰大會上，陳靳言作為優秀學生代表，上台發表講話。

高三位置在前面一些，何初喃只能看見陳靳言的背影。

無數相似卻不相同的背影里，她一眼便能認出陳靳言。

上台前，陳靳言甚至沒有準備發言稿，他異常冷靜地站在聚光燈下，站在高台上。

嘉英的希望承載在陳靳言身上，迎著台下所有人的視線，他扶著話筒，緩緩開口：「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陳靳言。」

雷鳴般的掌聲響起，陳靳言靜了片刻，開口道：「我要說的並不多，談不得什麼經驗分享，只是我個人的真實感觸和表達。」

「首先，我想說，世界上從來沒有真正的天才，任何維度上，我們所有人都是平等而獨立的存在，分數上的差距代表不了什麼，大概也只是時間和精力上的付出不等，以及方法的使用是否妥當而已，所以，請大家客觀而正確的審視你自己，對待你自己。」

「第二，人生的道路很長，大概所有人都會多多少少遇見挫折，有些一笑而過，有些痛徹心扉，但無論如何，希望大家抵住壓力，對抗苦難，毫不猶豫地救贖自己，與世間所有的不公鬥爭，所有的選擇放在你面前，永遠不要放棄的選項，永遠是你自己。」

「第三，學海無涯，比起無數在領域前沿的先輩學者，我不值一提。我無法作為大家看齊的標向，願與諸位共同進步，」

陳靳言的聲音通過擴音設備落在每個人的耳朵里，他緩緩抬起眼睛，搜尋台下熟悉的身影，他輕輕笑著，對上何初喃的視線。

「最後，人生苦短，珍惜所愛的人，把她放在你人生的未來導向里，那麼奔赴未來的每一個瞬間，都會格外有意義。」

人聲鼎沸中，滿校師生前，陳靳言卻只看著她一個人的眼睛。

隱秘地、親昵地、肆意地向她告白。

何初喃心臟跳動的頻率不斷加快，她凝視著陳靳言的雙眼，隔著重重人群。

意歡在她身邊捂著嘴尖叫：「我靠，我靠，他這跟當眾求婚有什麼區別，我靠，太牛了，陳靳言怎麼這麼會啊，答應啊，我幫你答應他，你們結婚吧。」

何初喃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小點聲，自己的眼睛卻一直閃著光亮。

嘉英百年校史，往後輝煌數年，這通演講依舊停留在每一位師長的記憶里。

陳靳言與嘉英彼此成就。

何初喃眼裡此時只容得下台上熠熠生輝的少年。

意歡湊到她耳邊，看起來比所有人都激動：「這也太感人了，哇，我都要嫁給他了，男人要是都這樣，怎麼還會有人恐婚恐育啊，生育率不是上去了嗎？」

陳靳言在台上鞠躬，台下掌聲雷動，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微微轉身，向後看了一眼。

何初喃捕捉到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