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位客人借酒挑事,摸了許美鳳的胸一把。許美鳳她向來抬頭挺胸賺錢,不是任人欺負的,當即給了那人一巴掌。對方是附近街上混得,被下了面子,拿起空酒瓶揚言要弄死許美鳳,一路從包廂追到了酒店前台,推推搡搡之間,酒瓶也沒落地。
當時吳志剛正在前台買單,許美鳳下意識躲到了他身後。
混子最見不得有人替自己的獵物出頭,男人最見不得別人比自己更男人,他一直握著的酒瓶終於飛了出去。
電光火石之間,吳志剛沒多想,本能地推開了許美鳳,酒瓶碎在了他頭上,去醫院縫了5針。
吳志剛無名指上空空,家人都在外地,有心無力,許美鳳去照顧了他一個禮拜,了解到他多年前已經離異,沒有孩子。
出院前一天,她讓許寧夕放學帶兜水果來醫院,許寧夕在病床前給他鞠了一躬。
兩人互相亮過底牌,往後諸事便是你情我願心照不宣。
後來許寧夕家裡壞掉的燈泡、漏水的水龍頭、裂了的馬桶蓋也有了人照顧,一照顧就是許多年,直到許寧夕上了大二,她的奶奶去世,許美鳳從老宅搬了出去。
許寧夕從大學就開始幫人取快遞、送早餐、倒賣小商品,許美鳳結婚那天,她拿了一萬塊錢給許美鳳做嫁妝,帶著小小的驕傲。
做了那麼多年的拖油瓶,她想成為她的底氣。
第二年許美鳳有了小孩,是個男孩,可是男孩姓吳,入不了村里宗祠,何況她已經從村里搬出去了,住在小區住宅里,平日裡大家大門緊閉,不太在乎鄰居是生男生女。
窗外灰濛濛的,是個陰雨天氣,許美鳳的房間門沒開,許寧夕沒去喊她,開了電視關了聲音,在沙發上坐下打發時間。
許美鳳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別墅里沒開燈,靜悄悄的,只有電視屏幕發出的光與影在屋子裡寂靜地跳躍追逐。
許寧夕縮在沙發一角,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毯子剛挨到許寧夕,她就驚醒了,她睡眼惺忪地看著許美鳳手裡拎著的豆漿小籠包問:「媽,你出去了?」
「昨天雲起和我說這家早餐好吃,買來給你嘗嘗。」
「我嘗嘗。」許寧夕笑了笑,伸手去拿。
許美鳳打了下她的手,「刷牙洗臉了嗎?」
「當然啦。」
許美鳳也在沙發上坐下,許寧夕扯了半邊毯子搭在她的膝蓋上。
小籠包用料不錯,皮薄餡大,就是有點燙,一咬湯汁在嘴裡淌開,許寧夕一邊吃一邊抽氣。
「慢點吃,吃沒吃相。」
聞言,許寧夕坐直了身體,又夾起一個,輕輕地小咬一口,又裝模作樣地吹了吹,一轉頭,許美鳳正看著沒聲沒響的電視,完全沒看她表演。
「媽,你怎麼不吃?」
「夕夕,你孤單嗎?」許美鳳突然問,語氣不似平常嚴厲。
「怎麼會。」許寧夕不假思索地否認。
她很忙碌,每天都要見很多人,處理很多事情,付出很多笑容,忙碌得忘記了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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