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月隱瞞了真相。
外祖父知曉訂下婚約的是身為首輔的京城謝家後,非但未曾急著去攀交,反而想毀了信物。
她那時和裴家的婚約已穩,裴家家世清白,裴昀已進了武備軍營,前途遠大,且離家也近。
而謝家,雖位高權重,卻遠在京城,況且,這麼多年音信全無,可見並未上心。
外祖父只當女婿未曾和謝家訂過親,想讓江晚月順順利利嫁給裴家,一世安穩。
和謝家的婚事,是江晚月哭著求來的。
大雪飛揚的寒冬,外祖父門外,積雪階下數尺,她在風雪中默然跪著,手上還緊緊抓著被外祖父丟掉的玉連環。
外祖父嘆了一句痴兒,隨後認命,派人進京尋覓謝家。
不過就連對外祖父,江晚月也未曾說過是因對謝璧一見傾心而執著婚事,只說是父親的安排,不願違反遺命。
她總算求來了婚事,每日欣喜的親手縫製嫁衣,外祖父卻嘆口氣。
當時謝家只讓她一人去京城,丫鬟也不必帶,只說京城有的是體己丫頭,外祖父為此事怒過,可江晚月還是笑著安慰了祖父,執意孤身進京。
到了大婚那夜,她才再次見到謝璧。
他挑開蓋頭,匆匆瞥了她一眼。
燈火朦朧,江晚月能察覺到他居高臨下的目光,疲憊之下,有幾分淡薄的悲憫……
那時,他只當她是陌生人,如今,也並未全然將她當妻相待。
如此夫君,又有什麼立場,帶著責問的語氣問她曾經。
江晚月緩緩道:「我和裴家碰面過幾次,皆謹慎守禮,未曾逾矩,但夫君你既未曾參與我的過去,自也不必過問。」
謝璧被江晚月的態度激得一怔,反倒冷笑一聲:「既無愧於心,怎麼問一句都能讓你如此不快!」
謝家之婦,不說出身高門,至少要家世清白,謝璧知曉妻的性子,未出嫁之前,定然不會做出格之事。
但一想起妻曾和旁的男子有往來,甚至互換了庚帖,他便如鯁在喉。
那座按春盤而建的房,本是想給妻的生辰驚喜,謝璧心頭髮悶,索性一句未提。
京城高門,凡是誰家過生辰,壽誕,或是有弄璋弄瓦之喜,皆是要送禮相賀的,江晚月身為謝家夫人,此次生辰又被皇后抬舉,京城的命婦貴女們皆也備好了禮,絡繹不絕依次送到謝府。
若珊是頭一個來的,她送了江晚月一個金線編制的蹴鞠球,還相約和江晚月一同打馬球。
江晚月笑著謝了,她極是喜歡若珊明媚張揚的性子,倒讓她想起從前在碧朧峽做姑娘的日子。
若珊拉著江晚月笑著去了後院說體己話。
若珊是王府貴女,謝老夫人自也樂得媳婦和她走得近。
但心裡卻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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