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條船上,又有多少人可用呢?
這次婚禮有四個喜娘,其中兩位是裴家的,兩位是專接高門婚事的,秋璃去尋裴家喜娘,急著問道:「我們姑娘還要在船上停多久啊?」
「快了吧。」喜娘笑著看了看時辰:「裴家離湖並不遠,只是要安頓好客人,等新郎他們過來,大約還要一個多時辰。」
秋璃嘆了口氣,很是焦灼:「我們家姑娘在江上來往的次數多了,倒是愈發膽小怕坐船了,如今在房內暈船難受呢,嘴唇都白了,好姐姐,你快去裴家說一聲,讓裴大人快些來接姑娘吧……」
「這……不好吧……」喜娘猶豫道:「倒顯得姑娘著急,沒了矜持……」
「你就說我們姑娘身子不適,十萬火急,一刻也等不得了。」秋璃道:「這也是實情,姑娘真的暈船了……我還要侍奉姑娘,拜託您定然要將話傳給大人,我們姑娘真的快撐不住了……」
那喜娘被秋璃連哄帶拽,下船上岸徑直去向裴家報信了。
這一切都被那幾個長隨看在眼中。
「下船了一個喜娘,聽說是姑娘身子不適,去給裴府報信去了。」
「身子不適?」另一人冷笑道:「我猜她們應該是發覺了什麼。」
「事不宜遲,我們該動手了。」
秋璃剛回到房中,還沒來得及和江晚月商議,忽覺天旋地轉,有陣奇香氤氳在空氣中,如湖中荷香,經久不散迅速蔓延,江晚月想要站起查看,卻覺全身無力,秋璃腳步一軟,跌在地上,她喃喃道:「姑娘,這香,這船,定然有問題……」
「我已派人去通知裴大人,姑娘……你再支撐片刻……」
秋璃的聲音低了下去,二人漸漸沒了意識。
謝璧馬不停蹄,不分晝夜,即刻從京城趕往潭州。
天黑了,暴雨如注,竹西望著謝璧在雨中狂奔的背影,喊道:「郎君,今夜先別趕路了,在驛站里躲躲雨吧。」
謝璧置若罔聞,咬牙又狠狠抽了馬匹一鞭。
他在京城,看到銀蟾的信,又看到笛兒的信。
細瘦的筆跡,仍舊清婉,鎮定,信箋上只有簡短的幾句:「民女身為船所之人,竟被逼嫁,民女一心報國,不願涉足情事,請大人成全。」
縱使身處險境,向自己求助,她仍克制,清醒,就算他幫了她,按這封信的口吻,也是他施以援手,成全了她報國舍家的決心。
謝璧將信箋小心翼翼護在炙熱的胸口。
冷淡也罷,疏離也罷。
她能給自己寫信,能在危急時刻想到自己,便是還未曾對自己徹底失望……
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將她救出。
謝璧半是激動,半是憂慮,畢竟,江晚月若是有人可求,定然不會寫信給自己,想必她如今……已在碧朧峽孤立無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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