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是他們,眼睛才睜開了些。
於晚手臂舉起,搭在門邊,困得又打了個哈欠,擠出幾滴生理性的眼淚,她看著他們,雙眼沉靜,古井無波,「請問有什麼事嗎?」
但正是太過平靜,才顯得奇怪,正常人見到警察上門,都會害怕緊張,怕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麼事。
「您好,江城警察局長應康。」應康掏出自己的證件,舉到於晚面前,「有證據表明您和一起重案有關,例行詢問。」
應康盯著於晚,眸光明銳犀利,似是想勘破於晚心底,「請問我們可以進去嗎?」
於晚懶散地偏了偏頭,打量了他們一圈,而後拖著步子向室內走去,給他們讓開門。
她走向沙發,狀似不經意地將電腦合上。
一共八個警察,擠進狹窄的客廳,各個身姿挺拔,孔武有力,壓迫感撲面而來。
於晚卻宛若未覺,盤腿駝背,輕鬆散漫,就跟家裡沒人一樣,坐進沙發里。
應康坐在對面,長腿無處安放地曲起,但身子坐得端端正正,凜然不可侵犯。
她開門見山,沒搞一絲彎彎繞繞,「證據在你手裡嗎?」
於晚睜大眼睛,只回了她一句問話,「您在說什麼?」
「謝氏董事長已被逮捕,但由於帳目數據只有照片,不能驗證是否是十年前的,存在造假可能,證明力不足。」應康好似自說自話,請求道,「我們需要帳簿原本。」
「哦。」於晚點了點頭,就像聽一個八卦故事一樣,聽完便沒有了反應,坐在沙發上,懶散地垂著頭,目如虛空,神思不知道飄到了哪。
「你。」應康不知道於晚為什麼這樣,她糾結著措辭,想了想可能的原因,道,「你不用擔心,如果有人威脅你,我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於晚動了動唇,好似想要說什麼,又閉上了嘴。
她這幾天很煩,不知道從哪來的怒火和煩躁壓在心頭,沉甸甸地往下墜,梗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又像滾燙的岩漿澆在心口,是即將噴薄而出的火山,半夜驚醒,都是被憤怒和狂躁燒得燥熱的身體。
只有自己一個人呆在家裡,她心裡才好似有所平靜,能忍得住心口莫名湧來的嗜血殺意。
但她不出去惹事,偏偏有人要來打攪她。
這幾個從天而降的警察,就像掉進火山裡的石頭,岩漿洶湧地冒著泡,離爆發只要一線之隔。
怒火和狂躁壓在心頭,眸底都開始泛紅,手腕發癢,手背上的青筋鼓起,鮮血好像要破皮而出,於晚擰著自己被抓成一團的袖口,強忍著嗓子眼裡火燒火燎的躁意,牙齒緊咬,摩擦,在口腔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仿若野獸在啃噬白骨。
見於晚油鹽不進,不為所動,一個警察忍不住開口威脅,「您最好和我們合作,12月30日在城北發生的事,你當真以為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嗎?」
紅血絲慢慢從眼白蔓延上瞳仁,於晚齜著牙,咧嘴看向威脅她的警察,「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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