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未能及時取回,那就有罪可受了,至少三個月休想再恢復精神,半年內不可動用神識、開壇做法。
當然了,他全程都在會首夫人的庇佑之下,自己心裡也有數,再怎麼也不至於傷及本源。
餘缺本人聽見會首夫人的話,他不敢有任何不滿,反而感激至極的朝著對方叩首:
「罪過,是晚輩牽連夫人了。」
黃歸山見狀,也徹底明白過來。
「黃某曉得了!」
此人面色一正,朝著畫卷一拱手,一息也不耽擱。
他持著銅錢劍,咻得跨步出法壇,身形飄忽,腳下還有點點鬼火升騰而起,朝著行會之外直奔而去。
壇上一老一小的如此舉動,讓旁觀做法的人們面色更是訝然。
「真是作法失敗,被人反制了嗎……老黃這是提劍去砍人了?」
有人嘀咕:
「但是看起來也不像啊,那小的還能說笑呢,只是半死不活的模樣。」
法壇四周,還有一撮人微眯眼睛,他們瞅著黃歸山離去的方向,似乎也想要跟過去湊熱鬧。
但是行會中人雖然知曉餘缺師徒倆是在隔空和人鬥法,卻並不知另外一處鬥法的地點在哪裡。
這讓他們即便想要渾水摸魚一番,倉促之間也是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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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歸山離去後。
餘缺獨自盤坐在法壇上,虛弱無比。
他感覺自個就好似熬了七個通宵一般,整個人的腔子裡空蕩蕩的,有點分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在夢中,還是現實。
但是他強忍著,兩手掐訣,狠狠的插入了自家的大腿中,強行令頭腦清醒幾分,而不墮入昏睡中。
此地雖然是鍊度師行院,但是左右無有親近者,且叔父一家還在靜室中提心弔膽的候著。
他若昏睡,難免會給宵小以可乘之機。
一旦有人「好心」的上來幫忙,那可就麻煩了。
好在僅僅一刻多鐘。
黃歸山一手持劍、一手托罐,身形嗖嗖的從前院飛來,滿面大喜的落在了法壇上。
他渾身赤色,汗出如漿,顯然消耗極大,但他只是振奮的衝著餘缺道:
「小子,黃某幸不辱命也!」
餘缺此刻眼皮子已經是闔上了九分,渾渾噩噩的,身子都在搖擺。
聽見了黃歸山的聲音,他方才恍若迴光返照一般,眼皮子又抬起了三分。
此刻餘缺的視線已經模糊,但是對於兵馬罐子中的一縷神魂念頭,感應尚在。
他雙目無神的望著黃歸山,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低聲喚道:
「師父,謝……」
話還沒有說完,餘缺的心神徹底一松,頓時昏死而去。
這一舉動讓黃歸山面色大驚。
其連忙將餘缺倒下來的身子扶住,並且將兵馬罐中的一縷神魂取出,打入餘缺的腦殼內。
緊接著,黃歸山又將餘缺全乎的檢查了一番,好在並未發覺異樣。
餘缺僅僅是一副氣血消耗不少,神思枯竭的模樣,無甚大礙。
但黃歸山還是不放心,又將耳朵貼在餘缺身旁,細細聽著,直到聽見了一陣小貓兒般的唏噓呼嚕聲,睡著正香。
他這才大鬆了一口氣。
法壇上,此人扶著餘缺,目光怔怔,慢慢揪起鬍鬚,面色歡喜又躊躇的嘀咕:「等等,這小子剛才叫我什麼來著……」
黃歸山稀罕的瞅了餘缺數眼,然後才輕咳一聲,矜持的自語:「是師父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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