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訶耽命僕人招呼沙姬,把史三郎帶到書房,向他問起這幾年在西域的情況。
史三郎仔細說了,又問起長安情況。
史訶耽笑道:「長安如今大變樣,褚遂良那廝,被聖人下旨外放。長孫無忌也致仕,韋思謙被召回,你不必擔心,安心留在長安就是。」
史三郎大為歡喜,又問:「翁翁,這宅子您如何買到的?您又在做崑崙奴的買賣嗎?」
史訶耽搖頭道:「隔了二十多年,買賣撿不起來了。你放心,不會有麻煩這宅子是翁翁特意為你留下的。」
史三郎皺眉道:「您不會幹了什麼違法之事吧。
史訶耽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勉強笑道:「怎麼會呢,別多想。」
便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道悶哼聲,接著是有人倒地的聲音。
史訶耽急問:「出什麼事了?」
外面卻沒有任何動靜。
「吱呀」一聲,書房門被人推開,走進來四個蒙面人。
史三郎急忙擋在史訶耽跟前,大聲道:「你們是什麼人,想做什麼?」
一名黑衣人沙啞著聲音,道:「別緊張。有人要來殺你翁翁,我們是來救他的。」
史三郎大聲道:「那你們為何蒙著面?」
那黑衣人淡淡道:「見到我們的樣子,對你並無好處,動手!」
兩名黑衣人過來制住史訶耽,脫下他的衣服。
史三郎想要阻止,卻被另一名黑衣人給制住。
這時,又走進來一名老者,看起來五十多歲,神色憔悴,臉頰凹陷,兩眼無神。
那人穿上史訶耽的衣服,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其他黑衣人將史訶耽給帶走了。
史三郎追到門口,急問:「你們帶我翁翁去哪?」
走在最後的黑衣人道:「你如果想你翁翁活命,就回到屋中,好生待著。」
史三郎猶豫片刻後,回到書房,朝那名換上史訶耽衣服的人問:「你們到底是誰?」
那人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
史三郎怒聲道:「那你總該知道自己是誰吧?」
那人平靜道:「我原本是個死刑犯。不過現在,我是你翁翁,史訶耽。」
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時。
張多海站在長樂門外,抬頭望著明月,心中暗暗皺眉:「怎麼還沒消息,不會計劃失敗了吧。」
便在這時,一名內侍飛奔而來,附耳向張多海說了什麼。
張多海表情有些複雜,冷哼道:「一點小事都辦不好,下次再出岔子,小心你的皮!」
他轉身回到宮中,一路來到立政殿,進殿之後,卻見武媚娘正在與楊夫人說話,便沒有打擾。
等了好一會,楊夫人終於離開。
張多海小步上前,先屏退下人,這才道:「殿下,出了點岔子,不過好在五娘並未引起懷疑。」
武媚娘正在吃燕窩,她吃下一小口,淡淡道:「出什麼岔子了?」
張多海道:「和五娘一起的那個江湖子,竟然也想殺五娘,所以五娘沒能得手。」
武媚娘放下湯匙,斜眼望著他。
張多海急忙道:「殿下別擔心,雖然五娘沒能殺死他,計劃卻成功了,長孫詮已經答應,讓五娘進入組織。」
武媚娘眉道:「這是何故?」
張多海道:「臣已派人用死刑犯換了史訶耽,安全保護起來。不過奇怪的是,死的也不是那死刑犯,變成另外一個人。』
武媚娘鳳眉一凝:「也就是說,有人把那死刑犯又給換了?」
張多海道:「應該是的。五娘殺死那人時,那江湖子明知不是史訶耽,回報長孫詮時,卻什麼也沒說。」
武媚娘冷冷道:「去查一下那個江湖子,也許他也是個細作。」
張多海笑道:「臣已經派人在調查了。」
武媚娘點點頭,又問:「那到底是個什麼組織?」
張多海道:「名叫燕山會。」
武媚娘喃喃道:「燕山會,怎麼從未聽過。」
張多海笑道:「臣也沒聽過,可能是哪個疙瘩角落的山賊馬匪之類的。」
武媚娘冷冷道:「你覺得長孫詮這種人,會加入山賊嗎?」
張多海忙道:「臣失言,臣這就去調查這個燕山會!」
「等會,回來。」武媚娘朝他招了招手,問道:「大家今日是不是要去溫泉宮?」
張多海陪笑道:「是的,應該已經出發了。殿下,大家並非不帶您,而是您的身子——
武媚娘沒好氣道:「吾自己不知道嗎?還用你來提醒。吾來問你,陛下可帶了其他嬪妃?」
張多海笑道:「一個沒帶。」
武媚娘臉色明顯好看了一些,揮手道:「退下吧。」
張多海走到門口時,她又招手道:「回來。」
張多海屁顛屁顛的走了過去,笑道:「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武媚娘道:「陛下回來後,立刻來通知吾,這件事還是告訴陛下為好。」
張多海愣道:「如此小事,何必打擾陛下呢?」
武媚娘掃了他一眼,道:「陛下不喜別人瞞他,無論大事小事,和陛下說一聲,總不會有錯!」
張多海暗暗好笑,心道:「皇后殿下性子再要強,被大家訓斥一頓,也不得不改改性子。」
武媚娘凝視著他:「你在想什麼?」
張多海望著她那雙威嚴的鳳眸,竟有種被窺見心思的感覺,急忙道:「臣在想,殿下考慮的非常周到!」
武媚娘收回目光,繼續低頭畫畫。
張多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見武皇后再無吩咐,這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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